叶云初手指一顿,嘴角含笑,“他跟澜意成亲后就离开京城了,我对他的印象不深,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这人真是知之甚少,要说他跟虞澜意成亲时,没做出什么轻狂的事,毕竟攀上长阳侯这事成了,他这样的人是要高兴疯的。”
“只说这方子是看不出什么本事的,况且他跟虞澜意私相授受,这事足以见得人品不佳。”
听了这句话,叶云初脸上温润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就恢复过来,唇角带着柔软的笑意,“都是年轻人,他们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事,只说这事被人现了,大抵还是不好的。”
跟叶云初在一起的,大多是年轻的世家子弟,听了叶云初的话也是点点头认同了。叶云初是武明帝信任的人,早早的就在朝中领了差事,年少有为,不是什么人都比得。
过年时,户部最是忙的时候,他们闲聊几句便去做自己的事了。叶云初在自己办公的地方察觉到一股寒意,他偏头去看,原是窗户忘记闭上了,茫茫的一地大雪,吹着寒风。
他起身把窗户关死,继续低头处理事务。
这事还是在朝臣之间传着,毕竟朝中没甚新鲜的事。好不容易得了一件事,免不得要说一说,议一议。
吕侍郎对郑山辞有印象,“虽说是三甲,但我看写文章倒是下了功夫。文风平和,也不像是一个轻狂的后生。”
“看来吕大人对他的评价倒是好的。”
吕侍郎拱手笑道:“千人千面,我也只从文章上来说。”
裴侍郎挼着胡子,想了想,道:“这郑山辞倒是一个温和的人。”
他说了这话,同僚们都看着他。
裴侍郎有些难为情,又叹气说道:“也是一桩糊涂事。你们知道长阳侯家的哥儿跟郑山辞就是在我们府邸被现的。两个人都是穿着衣裳的,只当是在私下相见。实则也是我管束下人不足,让人把门锁上了。当时我就寻了郑山辞问话,这年轻人生了这样的事,还是不卑不亢的,进退有度。要是旁人得了这样的事,要么就是面露喜色,要么就是还慌张着。”
“遇上这事,大抵还是慌的,只是他克制住了,这份心力就很难得。”
裴侍郎笑着说。
以前郑山辞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的姿态在裴侍郎心里留下了印象,只当这个记忆要被激活时,他便记起来了。
周围的官僚对此事各有看法,但都是把想法藏在心里的,再说了,只是一道旨意,现在的郑山辞还不值得他们多加关注。
叶云初下值后就回到院子里了,有侍从拿了热茶来,他脱下披风,在虞时言的屋子里烤火,虞时言现在的情绪好多了,只向叶云初要了铺子跟庄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上面,对叶云初态度淡淡的,但也不像之前那样敌对了。
叶云初是家中嫡长子又是世子,小家里也有不少铺子跟庄子,虞时言只经营了一部分,这部分的钱财,叶云初做了保证说是不让父母知晓,盈利的银子全归虞时言。
他烤了一阵火,沾在脚底上的雪花融化了。叶云初见虞时言拿着一张帕子在绣花,他又不敢去问是不是绣给他的,怕被虞时言顶撞了,又要闹得一个冷脸。
叶云初踌躇的问:“你还记得虞澜意嫁给的人么?今日早朝陛下下旨夸了他,我只知道……”
虞时言的手指一顿,他听不清叶云初在说什么了。虞澜意嫁的人,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寒门进士。去了偏僻的地方做县令,这才多久,怎地还在京城听见了消息。
他回过神来,看见叶云初焦急的脸,他握着他的手,拿着帕子去擦手指上的血,原来是针线刺进了手指头。
“时言,你想甚,把手指都伤到了。我只问问,决计不是为了什么,毕竟以后还是亲戚。”
叶云初见虞时言的手指不流血了,才松了一口气,“以后少绣这些,府上不会短了这些,要爱护自己的手跟眼睛。”
虞时言只低着头没吭声,叶云初都有些习惯了。反正成亲后便是这样,一向是他自说自话,虞时言也不去反驳了,心里跟一潭水一样。
“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