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由是修会最重要的资产,你现在已不是他的教师,不批准。”
就算是这个提议被粗鲁地拒绝,女孩也心满意足了——因为她已经越过了鬼门关,没什么能再将她禁锢。剩下的事,就是要勇敢地远离自己的过去,开始她人生崭新的创始了!
爱瑞雅·伯德在二十七岁那年和一位男性结婚,在二十九岁、三十三岁分别诞下一女一子,他们在中国的小村镇过着忙碌但并不艰苦的生活,并在日常中收获零星的温馨与幸福。
很久之后,他的子女又有了两个孩子。让爱瑞雅感到欣慰的是,他们一大家子人每逢佳节都会聚在一起:黑头和金头、蓝眼睛和黑眼睛,大家说着不同的语言,在春节到来的这几天尽情欢笑,享受团圆的热烈氛围。
“奶奶——”
小女孩对已是暮年的爱瑞雅请求道,“我们看电视吧。”
“当然,当然,看电视。”
爱瑞雅微笑着回应她。“咱们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晚会啊……”
窗外是热闹非凡的鞭炮声和满天的红花,晚会前的喜庆广告音乐洒满了整间房子。细想来,上一次经历这样热烈的场景,还是在儿时那次特大暴雨……嘿,能在这春节的美妙氛围中享受人生,我真是死也无憾了!爱瑞雅的微笑从皱纹中溢出。哦不,可不能说出来,不然孩子们又要怪我说晦气话了。他们可还在后院放烟花呢。
忽然,电视的每一寸光屏幕被血红色的警示标志所覆盖,嗡嗡的噪音盖过了一切吵闹。爱瑞雅的遐想突然被这异象打断,她不满地调低了音量。
“上帝,这是怎么——”
然后所有的警示标志迅褪去,紧接着画面调为全黑,屏幕上是三支白色的箭头指向中央。一个三箭头徽标。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闭上了嘴,长久以来的人生阅历使她回想起了记忆小径上一个不起眼的边角,那曾经被删除的记忆,隐藏在细节中的魔鬼。
“是基金会。”
她倒吸一口凉气。
“奶奶,这是怎么——”
“嘘——我得听!”
——紧接着画面转到了一个老年男人的身上。
“各位公民,你们好,可以叫我刘易……长话短说。”
他的眼睛里满是绝望。“我们是名为特殊收容措施基金会的组织,致力于从自然威胁中保障常态的正常展。而现在,很不幸地,我们失败了。”
“妈?”
座机里传来年轻人的声音,“是有黑客吗?春晚还能正常播放吧?”
爱瑞雅起身一把挂上了电话。
“——名为方自由的现实扭曲者将要引一场世界末日,或者说常态的末日,而我们无能为力,无法避免——”
这个名字?他是……。
“——异常影响将以位于中国北京市的site-net-o2为圆心向四周辐射,预计7小时内影响到全球。这将导致地球所有生命和人类文明的终结,我们很抱歉……”
他颤颤巍巍地向镜头低下头,“请您在最后的时刻,尽量陪伴在家人的身旁。”
爱瑞雅慌乱地向窗外望去:烟花凭空停在了夜色中,静止的艳丽红花犹如图章一般被深深刻在了纯黑的背景上;远处的楼房开始出幽幽的绿光,接着数不清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街道;她看向电视,它已经变成了一片灰尘;她看向身旁默不作声的孙女,她的头颅已经滚落在沙一角,内脏和体液如呕吐物一般溅了满地;爱瑞雅看看自己,她的额头处,一只变异的眼睛撕开皮肤向外爬出。
然后她的人生和世界一同结束了。
第二世
艾瑞雅的人生从温暖的子宫再次开始。惊恐之余,她现回忆的影片如决堤的洪水般向她涌来,一张一张幻灯片如走马灯般令人眼花缭乱。
经历了精神的疼痛难耐后,这个婴儿获得了她前世的人生记忆。
她回忆起了身患癌症的童年,教师生涯的青年和中年,她和爱人的相遇,田间的劳作,子孙满堂,然后是——突然降临的末日。
“呜……”
艾瑞雅尚未育完全的声带颤抖着,那是一个婴儿在尖叫。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瑞雅出生后不久,她的父母就意识到了这个孩子的不同寻常——先是原本在声波检测中现的清晰肿瘤莫名其妙消失,然后是她不合常理的成熟。
前世记忆所带给她的知识与阅历,让艾瑞雅早早就学会了走路、说话甚至写作。她不同寻常,因为她是乃是这世间罕见的异常存在:“转世者”
1。艾瑞雅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更不知道是否有始作俑者在推动着她的世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