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开不完的小差,算了,由她去吧,自己只当没有看到。
她越讨厌我,无视我,不是更有利于我达到目的吗?
我知道她一向对兵器没有涉猎,也不感兴趣,于是接下来在课堂上,我刻意展露对于兵器的独到见解,出尽风头,那时候的她恐怕祈求了无数遍让我赶紧闭嘴、消失吧。
看样子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反感。
不曾想,她竟敢公然挑战“代课夫子”
的权威,和我讲什么“以文为重”
的大道理。
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我。
我也是时候再添一把火。
刚好,我本来的想法也和她南辕北辙。
我便顺势用“文武兼济,各展所长”
堵住了她的“以文为重”
,大大打击了她的气焰。
之后的数次代课,我们也经常“交手”
。
她不放过每一次让我难堪的机会,而我为了维护“代课夫子”
的形象和声誉不得不和她“过招”
。
每次和她的针锋相对、意见争论我都会全力以赴。
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奇怪的是,依然乐此不疲。
让自己出洋相真的那么令她痛快吗?
以至于她如此尽心竭力,与自己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原本以为宁敞只是任性、聒噪、是非、无聊,想不到她还这么固执、无理取闹,总的就是很不可思议,很奇怪。
自己对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如今更多了一些讨厌。
一想到宁敞张牙舞爪、据理力争的样子,自己就很伤脑筋,觉得头都要大了。
一次,父亲大人硬是拉上我去织造宁府递送织物运输队的兵器清单,他是有意撮合我和宁敞,我根本无从拒绝。
父亲在前堂和宁远交接生意上的事,我百无聊赖,被一阵空灵的琴声吸引来到了后庭池塘边的一株大槐树下。
那个弹琴的小姑娘竟然是宁敞,那个总是捣蛋、不服约束,也不怎么给自己好脸色的顽劣学生。
我简直无法将她一贯的作风和现在的形象重叠起来。
她弹琴的时候十分乖顺,像只小猫,边听边修改乐谱,圈圈划划,慌乱中带着一丝俏皮可爱。
我真的被她的琴声蛊惑了,一时间神游太虚,反被她捉弄了一场。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有奏乐谱曲的天赋,不知怎的,听她弹琴,让人莫名的安心和宁神。
我忘却了父亲交代的任务,忘记了要和她保持距离,只是纯粹地和她的琴音产生了某种共鸣。
曲子的好几处转折,都让自己感受到了四时的流动,好像乘着一叶扁舟,在潺潺的湖水中飘飘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