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有点感动,“难怪母亲婚后多年未能生下子嗣,父亲也没纳妾,他对母亲真是体贴爱护。”
他点头,“所以这事急不得,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能皆大欢喜。”
她理解且体谅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就好。”
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慰着,“忍几天,我会把你弄出去的。”
“好。”
“一个人在这里,怕吗?”
他问。
她用眼尾余光扫了那供奉在堂上的数十座祖宗牌位,摇摇头,“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她从三岁起就见鬼,见怪不怪了。
此时,她反倒希望梅家的祖宗们显个灵,教她好好跟他们沟通,让他们去跟她公爹婆母托个梦,劝他们放开心胸,接受宝儿呢。
“对了,那件事进展如何?”
她推开他的胸膛,一本正经。
“记得先前跟你提起的聚富赌坊吧?”
他说。
他点头,“记得。”
“我查到多名幕后金主,二房的玉嗣竟是其一。”
他说。
“什么?又是二房?”
她先是一惊,然后若有所思,“镇海号的船主是二房婶母的亲弟弟,梅玉嗣的舅舅……看来,一直掩护镇海号随长兴的船出航的人便是他了。”
“就算不是他,也跟二房叔父家脱不了关系。”
“家贼难防。”
她有点愠恼,“想不到你没日没夜的工作壮大这个家族,后面居然有人在算计你。”
梅意嗣看着她生气的小脸,爱怜一笑。他知道她是关心他,替他不平,她跟他在同一条船上。
伸出手,他又一次将她圈在臂弯里,“你安心地待在这条船上吧,我不会让它沉了。”
就这样,安智熙在祠堂待上三天了。
半夜,突如其来地下起一场大雷雨,天边的闪电亮晃晃的,那一道又一道闪得教人眼瞎的光穿透门窗,打在安智熙脸上。
她醒来又睡不回去,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福至心灵,索性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这儿掸掸,那儿掸掸。
这祠堂里的椅子、地板跟那些摆放在两旁的花瓶什么的,平日里都有人负责打扫及擦拭,但堂上几排祖宗牌位却是有固定的清洁日,不轻易移动或是碰触虽说祠堂平日并不开放,上头还是蒙了一层薄薄的尘。
她拿着一把专门掸牌位及平台的短掸子,小心翼翼地掸着上面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