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吟说:“司机和护工我已经安排好,他们可以帮你的忙,中途有什么花销你也别担心,所有的费用我都会加倍补偿给你的,只是简知……需要你多操点心。”
等等…
曲音听出不对。这话说得,怎么好像以后负责闻简知都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一样。
唐吟面带歉意解释原因:“抱歉,我昨晚接到电话,有点事我必须得回去一趟,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
“简知这孩子现在这情况,我实在放心不下,他离不开你,不然我们也不会把他留在这里。所以,这段时间能不能拜托你,多多照顾他一点?”
明明他们一家都对曲音明里暗里地嫌弃厌恶,话里话外都是要他俩分手的意思,这才过了一晚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自己做这做那吗。
唐吟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姿态放得很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虽然和你相处没多久,但我相信你,你是个聪明人,心也善,把简知托付给你我放心,算阿姨求你了,如果有别的法子,我们也不会麻烦你。”
她毕竟是闻简知的妈妈,居然对他这个陌生的小辈说出求这个字。
曲音好似没了退路。
如果路上有一个人中了毒,全世界只有你一人有解药,只有你能帮他,你会不会为他停下脚步救他?如果他是单纯的路人,曲音可以选择见死不救,但毫无疑问他后半生会永远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永远抬不起头来。更何况这个路人并不是路人,他身上打着‘曲音恋人’的标签。
曲音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好,我知道了。”
“好孩子,”
唐吟红了眼睛,“让你受委屈了。”
“我一抽出空就会过来看他的,护工和司机那边你随意叫他们。”
唐吟和曲音交换了联系方式,给他留了司机和护工的电话。
说是帮他的忙,曲音也没指望他们能帮得上,毕竟闻简知连亲妈都不认,更何况是其他不相干的外人。
唐吟和他交代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医生的查房时间。
他简单询问了一下闻简知的身体情况,又开了一堆单子。赵朗送完早餐就走了,曲音和唐吟陪着他做了一上午检查,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没有任何问题。
常规来说,一个人失忆的原因就那么几样,要么是生病,要么是脑袋受到重创,但闻简知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脑袋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不是生病,也不是外力原因,那就很可能是精神方面受了什么刺激。闻家没有精神病史,闻简知从小到大更是一切正常,那么他只可能是在失踪的这三个月里生了什么。
在云水镇的那片群山里,他遭受到了某种让他精神上无法承受的事。
唐吟下午的飞机,她一直等到闻简知的检测结果出来,看到他显示‘正常’的报告之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她离去前拉着曲音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简知有什么事请你随时联系我。”
唐吟一走,曲音就返回去扯着闻简知问医生:“他现在能出院吗?”
昨天那个梦始终在他脑海盘旋,他不想再在医院过夜了。
从昨天曲音来了之后,闻简知就情绪稳定和常人无异,既然身体没有问题,那应该就可以走了。
医生仔细看了眼闻简知的样子,简单问了他几个问题,低下头翻看他的检查单子:“按理说他应该再观察几天……”
一团空气哽在曲音喉头。
“不过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对话也正常,可以去办出院手续。记得定期来复查,平时不要让他受太大刺激。”
医生这个大喘气险些让曲音憋死。一听到能出院,曲音高兴得笑容都止不住。
“好的。”
曲音叫了唐吟给他安排的司机,在等待司机到来时,曲音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想到闻简知衣服还没换,把衣服递给他,他只盯着看不动弹,无法,曲音只能被迫去当老妈子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