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她默默應了。
答案很正常不過,確實是自己想太多了。
沉靜了片刻,陶世源又想到了什麼,接著提了一句:「哦對了,還看到了你畫的水彩畫和做的手工。」
「啊,你看那些做什麼……」倏地陶一凝很是驚訝。
「就無意中看到的,畫嘛畫得還算可以,但是手工和表演就真的……」
也許是身為藝術教授的職業病,看到學生的藝術作業都想評價一番,卻又有頭無尾,像是故意的欲言又止,差到不予置評的感覺。
「什麼啊,表演很糟糕嗎,我昨晚練了一個多小時的,我男朋友可是專業魔術師。」她不服氣地反駁道。
手工就算了但是魔術表演明明孩子們的反應這麼好,在她看來怎麼都能拿個及格分吧。
「嗯……如果從我這個藝術學學者的角度來評價的話,就你的表演,小朋友們居然能這麼捧場給你鼓掌,只能說他們真的算很有教養了。」
看著陶世源那正兒八經的侃侃而談,她怎麼越想這話越覺得奇怪彆扭呢。
用了幾秒鐘時間消化理解,才醒覺這不分明是赤裸裸的嘲弄嗎?
「哈,陶叔叔你堂堂大學教授怎麼說話這麼嘴欠。」
「我的表演哪有這麼差勁,不行我和你一起進去問問孩子們。」聽到他這話陶一凝當即就不服氣了。
故使她心情不由高漲起來,起身蹦噠嬉笑著像一個小女孩扯著他的胳膊要進去找孩子們為她討回公道。
「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哎呀你女孩子家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下次你再沒空我可不幫你了。」
「好好好,我錯了,求饒求饒!」陶世源被扯得有些狼狽,但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像足了過去被女兒纏著的時候一樣的觸手無策,這樣的情境這樣的相處方式是屬於父女間獨有的,自然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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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的相處溫馨再現,而與此同時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個人正隱匿在福利院的大門外,將兩人一見如故,促膝長談的情境都盡收眼底,不言而喻那人正是章延舜。
他正側著臉,凌厲如炬的目光注視著兩人,析微察異著他們的一顰一笑,臉上無不流露著陰沉危險的神色。
此刻的他早已膽戰心慌,無法冷靜,那最糟的情況已經出現,最不該在一起的兩人卻最合得來,這叫他如何不感到心慌。
在不久後,章延舜轉移了潛藏的位置,因為他看到陶世源和陶一凝起身往大門走去,看似準備要離開福利院。
本以為他們會就比分道揚鑣,卻意外看到陶一凝上了陶世源停泊在路邊的車。
電光石火間怛然失色,他凌厲的目光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萬狀的瞠目。
沒人知道那一刻他何等惶恐,心驚到身體的每一塊皮肉都像在跳動,想要上前跟隨,雙腿卻像是拖著千斤大石,無力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