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陈诚的脑海中传来微弱的呲呲啦啦声,他知道,这是鬼物向他出了类似于干扰的脑电波,只要在一个频道上,它们就可以在幻化成任何样子出现在他的眼中!
可是,有法器护体,还有一鬼一灵,这些微弱的攻击怎能突破陈诚的防线,依旧装作毫无知觉的跟曹莽说着笑着。
眼见一群厉鬼围身,只听后面一声凄厉的吼了一声,这些厉鬼缓缓向后飘了两三米,并且从中间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老鬼从后面向前飘了过来,只见它身着一袭破旧黑衣,衣袂翻飞间,似有缕缕幽光闪烁,一头白杂乱地披散着,遮不住那张沟壑纵横却透着灰白阴鸷的死人脸。
“它就是这里最强的存在了”
!
吕夏蝉感应一下后说道。
陈诚看着曹莽笑着道:
“莽哥,要不这次机会留给夏蝉?这点念力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可这么多的阴魂对于夏蝉来说,可是大补之物”
!
他没想到最强的鬼物竟然连鬼修也还没有达到,也难怪,这里一不是聚阴地,二来荒无人烟,少了香火供奉和阴魂食料,指望三三两两的阴魂根本成不了气候!
曹莽耸耸肩笑道:
“这还用商量?我跟你是兄弟,灵儿和夏蝉自然也是我的亲人”
。
那老鬼微感诧异,平常人连这些地方来也不敢来,这两人怎么跟那些人不一样?管他呢,先拿下在说,正待它要使出鬼气先侵入他们身体的时候,一道红色影子瞬间从陈诚胸前飞出,直扑那老鬼而来!
老鬼大惊,急忙要用鬼力相抗,可它哪会是身经百战况且高它一个段位的吕夏蝉对手,只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撕碎,残魂像是被撕破的树叶一般在空中四散飘飞,吕夏蝉并没有给其它厉鬼喘息的机会,俗话说,形容一个人度快就是形如鬼魅,而吕夏蝉恰恰就是鬼魅,度之快,恍若雷电划破天际,在场的几十只厉鬼像是一群看到了狼进入了羊群一般炸了锅,纷纷四下逃命,离吕夏蝉最近的已经被他撕成了碎片,正在抓着最大的一块阴魂碎片吞噬着,反正主人布下了阵法,这些厉鬼一个逃不出去!
曹莽知道陈诚的一贯作风,等到老鬼的鬼魂刚刚融合,就释放出强大的道家罡气,这让刚刚聚合在一起老鬼的鬼魂就像在巨浪里的小船一样被震的飘忽不定,这一操作,让曾经拥有过的陈诚心生向往。
“说,这里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
曹莽上前两步拿着量天尺指着老鬼霸气的喝道!
然后转过身邀功似的看向陈诚,突然现灵儿也出来了,马上笑着开口:
“灵儿,好久没见你了”
。
灵儿对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可把曹莽高兴的,原地抓耳挠腮起来。
老鬼显然已经成了鬼魂一般的状态,此刻连逃跑都没有想过,被刚吞噬完一个阴魂的吕夏蝉抓起它的脖子飞到了陈诚身边。
“你生前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
陈诚看着它冷声问道。
“我叫耿忠义,生前就是在这个殡仪馆管理火化炉的”
。
老鬼耿忠义机械的回答道。
“就是你弄翻了汽油,让殡仪馆起的大火?是有意还是无意”
?
“我是故意的”
,,
陈诚和曹莽不由吃惊的对望了一眼。
“因为我恨”
,,
接着,耿忠义缓缓讲述起来,原来耿忠义一生未娶,身边自然无儿无女,到老还是孑然一身,为了活下去,这才来到殡仪馆做了火化尸体这个营生,可是,无论在哪里都有弱肉强食,上到殡仪馆的馆长下到这里的员工都很是看不起他,馆长克扣他的工资,员工则是拿他取乐,除了他的本职工作,一些脏活累活都让他去干,比如化妆间那个四五十岁的姬春花,整天笑话他是老光棍不说,还强迫他处理腐烂的尸体,还到处说他想打自己的主意,还大言不惭的说耿忠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了都没有人埋什么的恶毒话语。为此,耿忠义却充耳不闻,只是每晚都要借酒浇愁!
甚至管理停尸房的马大勇,仗着人高马大,经常欺负他不说,让他进去帮忙,等到快下班时,马大勇竟然先跑一步,把他锁在了停尸间过了一夜,那一夜,耿忠义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绝望,也是那一夜,让这个老实人变了心性!
真正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是馆长的昏庸决定,就是他被锁在停尸房第二天早上,他被放出来时已经晚点,馆长不问理由直接说他严重迟到,直接对管理财务的人员说扣他半个月的工资!
耿忠义没有据理以争,也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在众人嗤笑声中默默离开,尽管他早已怒火中烧,但还是缓缓走向了工作岗位,这一天,他过的无比漫长,在下午不忙的时候,悄悄找容器偷了许多汽油,偷偷带回宿舍,那个夜晚,耿忠义望着宿舍昏黄灯光,双手颤抖着将汽油灌进一个个平时喝完积攒下来的空酒瓶,眼神中满是决绝,他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心中压抑多年的怒火已将最后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次日下午,阳光透过殡仪馆陈旧的窗户,洒下斑驳光影,却无人察觉即将到来的灾难!这个点并不忙,员工们要么集中在一起打牌,要么聊天,耿忠义佯装镇定,趁着这个间隙,将藏好的汽油瓶分散在各个隐蔽角落,花丛后、仓库边,那些花圈与木制桌椅堆积之处,都被他悄悄做了“死亡标记”
。
临近下班,馆内人员渐渐松懈,突然,一股刺鼻浓烟从杂物间滚滚涌出,瞬间,火舌如猛兽般肆虐开来,花圈遇火瞬间化为熊熊烈焰,木制桌椅噼里啪啦作响,成为助长火势的帮凶,原本静谧的殡仪馆刹那间陷入混乱,哭喊声,求救声交织一片。
“救命啊!门被堵住了!”
有人惊恐大喊,慌乱的人群四处奔逃,却现逃生通道不知何时已被杂物和火焰封住,耿忠义站在远处,望着自己亲手点燃的炼狱,眼中没有快意,只有无尽的空洞,他看到平日里对他颐指气使的同事在火中挣扎,心中竟泛起一丝悲凉,接着就是复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