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奉旨调查冒领军饷一事很快就传遍整个陇右道,各地某些官员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被查的就是自己。
鄯州中军大营。
“知道什么叫昨日对我爱搭不理,今日叫你高攀不起吗?”
江景辰坐在上主位,视线从一众将官身上扫过。
中军主将尤惟明谄笑道:“本将读书不多,听不太懂侯爷这么深奥的话,但本将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景辰乐呵呵道:“正是巧了,本侯读的书也不多,同样也知道一句叫做时不我与。”
尤惟明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小心翼翼试探道:“侯爷,您刚回鄯州就直奔中军而来,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一些误会?”
江景辰笑问:“那么,尤将军觉得,这里面能有什么误会呢?”
尤惟明心中暗暗叫苦。
他想着多半是当初不肯答应让新兵入营之事,因此恶了对方,所以在得了圣旨的第一时间才会前来找麻烦。
确切的说,不是找麻烦,而是要毁人前途。
尤惟明心思急转,先是命左右将官退出军帐,随后近前,压低声音询问道:“您不去衙门军需求,直奔军营而来,是不是愿意给下官一次机会?”
江景辰故作慌张模样,连连摆手:“可不敢,本侯不过四品兵部侍郎,尤将军可是从三品归德将军,如何能以下官自称。”
尤惟明听出了话中的疏离之意,只当听不懂,自顾自拿出十分热情,命人端来热茶,亲手为江景辰奉上。
“侯爷,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下官这一回?”
“本侯奉旨查冒领军饷之事,绝不会冤枉一个恪尽职守的忠臣,同样也绝不会放过一个贪污军饷的腐将。”
江景辰说完,直勾勾盯着尤惟明,丝毫没有伸手要接过茶盏的意思。
尤惟明想起此前曾送过对方西域美人,多少算是有点交情,于是干脆把心一横。
“我只当侯爷是来给我机会,索性也就交待了,我老尤的确干了冒领军饷之事,但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主要是。。。。。。”
“本侯不听解释。”
江景辰直接打断了尤惟明的话,沉下脸了喝问道:“你可知道冒领军饷该当何罪?”
“知道。”
尤惟明破罐子破摔。
江景辰冷笑道:“冒功冒饷,跋扈不臣,你哪里来的底气?”
尤惟明闻言,吓出一身冷汗,着急忙慌开口道:“冒功冒饷,我认,跋扈不臣,我可不认,那么大一顶帽子,我脑袋小,戴不住。”
自古军中就存在上官冒功一事,至于冒饷更是屡禁不止。
尤惟明之所以这么爽快成人,先是觉得江景辰来此目的必定不是自己,其次是黄口白牙,没有铁证如山,今天说了,明天就能不认。
于是乎,他干脆将姿态摆的更低了一些,双手捧着茶盏放置江景辰身前案桌上,微微躬着身子。
“我老尤就是个糙人,不懂太多的弯弯绕绕,侯爷既然不想听解释,那我就不解释。。。。。。”
“我也相信您不是特地来与我为难,有事您尽管吩咐,能够办到的事情,我老尤绝不敢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