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着塞拉斯,嘴里嘀咕着。
“我们会纪念他的。”
塞拉斯沉重地说,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串染成了鲜红色的钥匙。
打开所有的牢门,安看见了昨天在维尔玛小餐馆用餐的人们——女服务员、老夫妇以及秋葵。
他们还昏迷着。
一道闪电和旋涡组成的传送门出现在了地下室,安娜从中走了出来。
“安娜。。。。。。”
安看见她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这情感驱使他的眼泪从脸颊上滚落。
“大男子汉就别哭哭啼啼的了,咱们把这些人用传送门传送回去,印斯茅斯的事情,还是别让社会上知道的好,免得他们被针对。”
安娜很冷静,甚至让安怀疑她究竟有没有见到刚才的惨状。
“你——”
“非常抱歉,塞拉斯先生,令兄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
他转向塞拉斯。
“没关系的。”
塞拉斯摇摇头,“他一直很讨厌所经历的一切。”
“他讨厌他自己、讨厌这个种族、讨厌这个城镇、讨厌这个世界。”
他叹了口气。
“他的死,一定很悲壮吧。”
安娜淡淡地说。
“是啊,一个人冲向守卫森严的教堂,被那些人用枪乱枪射杀。”
塞拉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当他知道自己将用自己的命,为印斯茅斯镇的人们争取到自由和独立的时候,他还会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吗?他还会厌恶自己吗?”
安娜道,“他已经救赎了自己,天堂上有他的位置。”
“他已重获新生。”
她说。
“谢谢。”
塞拉斯微笑道。
“我们会给你们魔药的配方,这也是我们作为旁观者来说,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
安娜回以微笑。
安无言地看着两人。
他想了很久,以至于安娜在叫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听见。
混血深潜者。
人类与深潜者的混种。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种族。
这意味着,他们是肮脏的吗?这意味着,他们是罪恶的吗?难道这意味着他们就该被人看不起,就该被人冷眼相待吗?
不是这样的。
瑞德说得对,这是根深蒂固的歧视。
这是不经意间的歧视,而往往无心之举,会伤透别人的心。
你对得起瑞德吗?他问自己。
“安!!!”
安娜向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