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欢快地,他感觉这一年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到巢湖是去一家黄牛厂接洽,视察并谈了今天,还算顺利,这日,常胜打算去巢湖市区转转。厂里人陪着,要喝酒,白的,常胜记起美心的叮嘱,忙说不喝不喝了。“我一个人溜达溜达,明天就坐车回去了。”
傍晚,何常胜忽然想早点回家,他在路边摊喝了点啤酒,吃了东西,手里拎着巢湖特产一包干银鱼,顺着高路往下走,看能否拦到过路车。有点下小雨。晚近,路滑天黑。是个上坡路,迎面,则是车子往下坡开。坡子挺抖,有近四十五度倾斜。轰轰隆隆。是车轮轧过马路的声音。常胜哼着小曲,步子有点斜,往马路中间偏了偏。一抬头,一辆大灯晃眼,光柱通过雨幕搭过来。常胜大吃一惊,来不及动弹。大卡车已经冲下来。紧急刹车。常胜被撞出几米远。
“哎,”
老太太坐在床上,美心陪着她。周末,建国、家丽自己带孩子,老太太回来歇两天。“我这右眼皮老跳。”
“没那么多讲究。”
美心劝她。
忽然,停电了。一片黑。美心喊“老五把那蜡烛拿出来”
小玲听话摸出蜡烛、火柴,点上。
重现光明。
老太太斜靠在床上,悠悠地问“常胜去几天了。”
美心想了想,“也有四五天了,该回来了。”
老太太又说“你看看我这眼皮,啵啵地跳。”
美心举着蜡烛去瞧。右眼皮似乎真的在簌簌抖动。美心转身去柜子里摸出个笔记本,从一角撕了一小块,蘸点唾沫,贴在老太太眼皮上。寓意白跳。“这下行了,压一压。”
美心说。
“常胜去巢湖哪里出差”
“说是一个黄牛厂。”
“给他打个电话,去小卖部打。”
“那怎么打,不知道那边的电话号码。”
家丽老在床上翻身。建国问她怎么了。
家丽道“我这心里嘈嘈杂杂的。”
“晚上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就吃了一点稀饭。”
家丽翻身朝建国,“明天回家看看,把那点花生油拎回去,爸吃不惯菜籽油。”
建国答应了一声。家丽柔声,“我老顾着我家,你会不会有意见”
建国笑说“什么你家我家,不都是咱家,我是没家的人,我还得谢谢你呢,给我一个家。”
家丽欣慰,道“我们这个家,风风雨雨,现在总算好一点,爸入党了了心愿,二妹嫁人,老三也算工作了,剩四五六三个,起码经济上压力没那么大。”
建国道“都是这样的,一点一点往前挪吧,以前我的日子,更难过呢。”
“你爸妈几岁没的”
家丽没细问过这个问题。
“刚解放那会。”
“不敢想。”
“都过去了。”
一大早,朱德启家的就来敲门。美心在前院梳头,嘀咕问是谁。“快开门开门”
美心听出来是朱德启老婆,“每次来准没好事。”
开了门。朱德启老婆喘着气,有点结巴。
“局里接到电话。”
“接到电话怎么了。哪又地震了还是伟人去世了。”
朱德启老婆咽一口唾沫。
“你快找人去巢湖。”
“怎么了”
美心把梳子从头上拔下来。
“常胜常胜”
“常胜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电话打到老朱那的,说是交警队,说好像好像你们老何出车祸了”
梳子掉在地上。美心呆住。
老太太出来问,见朱德启老婆在,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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