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方才只是怕裴景川心情不好拿她发泄,现在却是害怕到灵魂都控制不住战栗。
“说话!”
裴景川催促。
周身的气息已经冷得要把整个屋子冻成冰窟,姜媚浑身一颤,即便背对着他也感觉到他的视线像是要将她刺穿。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消气。
这样的沉默让裴景川的怒火越发高涨,他掐着姜媚的脖子迫使她回头看着自己。
“这次又是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裴景川的表情比姜媚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并不狰狞,但这平静之下蕴含着的是要摧毁一切的疯狂。
如此强大的威压之下,姜媚无法思考,只能如实回答:“那日我穿的是成亲时的衣裙,我怕弄脏它,所以就撒了谎。”
姜媚的声音在颤抖。
做妓子那三年,裴景川的性子虽然冷,但因为姜媚的百依百顺,他对她一直很不错,便是重逢之后,他虽霸道强势,却也不曾露出如此盛怒的一面。
像一头被惹怒的凶兽,终于撕破矜贵的伪装,显现出嗜血冷暴的模样。
在她回答完之后,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紧。
呼吸被阻绝,姜媚的脸憋得通红,肺腑也因为窒息刺痛起来。
姜媚本能的挣扎,可惜力气太小,根本无法撼动裴景川分毫。
濒死之际,过往的记忆走马观花一般地浮现出来。
她看到绝情冷漠的父母,看到贪财狠辣的老鸨,看到在公主府不屑回应的裴景川,最后看到赎身前夜,被人扒光衣服摁在地上苦苦求饶的自己。
烧红的铁烙在大腿之上,皮肉焦香,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是兴味十足的嘲笑:“你不是宁死不从么,有了这疤,你猜裴景川还会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