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滔信了,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比买的好吃。”
“那你都吃了吧。”
陈潮说。
苗家颜过了几分钟又来了。
手上拿了个小碗,里面又装了个勺,拿过来递给陈潮。
碗里装的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山楂罐头,这次苗嘉颜都没往桌上放,直接放陈潮手里了。
陈潮那些乱七八糟的穷讲究,苗嘉颜都记得很清楚。
“你吃了吗”
陈潮问。
“我那儿还有好多,”
苗嘉颜回答说,“我留了。”
“你不不爱吃酸的吗”
丁文滔傻了吧唧的还在问。
“所以我吃小份儿的。”
陈潮说。
“那你从这里面少吃点儿不一样吗”
丁文滔看了眼陈潮手里的碗,“还非得盛出来吃”
陈潮嫌他吵,说“你哪儿那么多话。”
这天苗嘉颜的头是绑起来的,厚厚的绒睡衣棉拖鞋,加上绑起来的头,让他看起来显得特别乖,也比平时还要像个女孩儿。
他就坐在椅子上看陈潮吃,这边差不多快吃完了苗嘉颜抽了张纸递了过来。
丁文滔在旁边“扑哧”
一声乐了出来。
“你这打扮特别像那个什么,”
丁文滔看了苗嘉颜两眼,笑着说,“特别像电视剧里面那种小媳妇儿。”
苗嘉颜本来认真听他说话了,结果说出这么一句来,苗嘉颜又把脸转开了。
“就老爷们儿出去干活,晚上回来家里不都有这种穿着小棉袄给端饭的媳妇儿吗”
丁文滔自己被逗得直乐,停不下来,“潮哥你说像不像”
“像个槌子,”
陈潮没理他,“吃你的得了。”
“哥”
苗嘉颜本来要叫出口的称呼临时咽了回去,不太自在地叫了声“潮哥”
。
丁文滔就是这么叫的,这样听起来很正常,不像“哥哥”
那么让人笑话。
陈潮抬眼看他,苗嘉颜说“我回去了。”
陈潮问他“作业写多少了拿这儿写”
苗嘉颜摇了摇头,端着空碗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丁文滔作怪学的那一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从这天开始苗嘉颜不再叫陈潮“哥哥”
了。
从软塌塌黏糊糊的“哥哥”
,变成了很平常的“潮哥”
。
对此陈潮没什么感觉,就是一个称呼,什么都一样。
除了这个称呼之外苗嘉颜一切都还和之前没有不同,还是时常往陈潮这儿跑,只不过来之前会先往陈潮窗户这边看一会儿,看看丁文滔在不在,丁文滔要是在他就不来了。
这一年春节苗建两口子都没回来,苗嘉颜平安度过又一个冬天。大姑小姑带着弟弟们回来了,弟弟们都不跟他说话,苗嘉颜也不在意,他反正也不怎么在家待,一般都在隔壁院子里。
这一年春天苗嘉颜的头过了肩膀一大块儿,苗奶奶和他一起去镇上的理店,苗奶奶烫了个时髦的羊毛细卷儿,苗嘉颜的头也修了形,头细软亮滑,长长地搭在后背上,苗奶奶连声说“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