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的粉色棉拖,穿了?沒幾天,總歸發揮了?它的作用。
「叮」,電梯到達,將?褚書顏拉回現實。
褚致遠抬手?按了?負一層,褚書顏長摁摁滅了?,選了?一層,側頭說:「去一層吧,你剛回來,開車太危險了?,一來一回沒必要,時間也?不?是很晚,我去門?口打車就?好。」
「隨你。」
隨你,隨你,褚書顏聽褚致遠說了?太多這個話了?,隱婚隨她,離婚也?隨她。
一直到褚書顏離開,兩個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子越開越遠,褚書顏從後視鏡看,褚致遠站在原地不?動。
直至前方路口右轉,看不?見了?。
褚書顏呢?
在轉彎的一剎那,鼻頭酸澀,抿了?抿乾澀的唇瓣,想到過往種種,又想到玩玩而已,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涼涼的液體從臉頰滑落,滴在手?背上?。
浸濕了?攥在手?里的紙巾,怎麼也?擦不?完!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做不?到一點都不?難過!
從豪宅門?口接到的,司機大叔見多了?有錢人的涼薄,聽到後方的啜泣聲,安慰她,「小姑娘,別難過了?,父母會心疼的,你會找到更好的。」
褚書顏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聲音,「謝謝叔叔。」
星河灣壹號南門?到小區單元樓下這一節路,自?打褚致遠住進來,卻?是第一次走。
黑沉沉的夜,一顆星星都沒有。
在吧檯上?坐下,褚致遠倒了?一杯酒,風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立刻拿起來看,但屏幕上?的名?字顯示是謝尋,接通之後,吊兒郎當的聲音傳過來,「褚致遠,出來喝一杯啊,給你接風洗塵。」
謝尋這幾個人,對別人的行動倒了?如指掌。
酒的苦澀味在嘴裡發散,葡萄的香氣都蓋不?住,褚致遠又喝了?一杯,「不?去了?,你們玩吧。」
婚燕爾,舍不?得分開,謝尋明白,「把你老?婆帶著。」
老?婆?老?婆,剛剛拖著行李箱走了?!
燈光穿透玻璃杯,褐色的液體一飲而盡,褚致遠無?情緒地說:「我要離婚了?。」
謝尋震驚,忙讓旁邊的人安靜下來,「我。靠,恭喜,恭喜,您老?玩夠了?啊,快來幫你介紹幾個……」
「我是被離婚的那個。」褚致遠打斷他?的絮絮叨叨,說了?這幾個字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謝尋,抱著電話更震驚了?。
什麼情況?
褚致遠也?會被甩。
倏而感嘆起來,小姑娘有點東西啊。
褚書顏下車之後,攏了?攏針織外套,推著箱子徑直往她的房子方向走。
沒有和褚致遠說,她到了?。
兩人恢復工作微信里的關係。
今天計劃把最後一個行李箱拿回來的,大張旗鼓地搬家,褚書顏怕被蔡秀琴發現,一點一點搬家,結果撞上?了?提前回來的褚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