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已经尽力了,但大人身体亏损严重,若继续这么下去,恐怕天不假年啊。”
江越泽心下一惊,短短半年时间,这人竟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
昔日那般清冷绝尘的人如今却消沉至此,终日郁郁,缠绵病榻。
萧丛面露哀痛,将医师好生送了回去。
到了傍晚,宋眠棠才终于醒转,她昏沉多日,睁开沉重的双眼却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她倏然红了眼眶,苍白地扯出一抹笑来,犹以为身在梦中。
“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干涩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斥无尽的思念与苦楚。
江越泽狠狠压下心底的情绪。
“你如此作践自己,不正是想要逼我来吗?”
宋眠棠的表情僵硬一瞬,下意识道:“我不是……”
“首辅大人身居要职,却要为了一点儿女情长枉顾自己的性命吗?”
江越泽见不得她如此消沉,只期能将她骂醒,言语也就丝毫不留情面。
立在一旁的萧丛怔愣着,张口想要劝阻却被宋眠棠用眼神拦下了。
宋眠棠沉默半晌,最终轻笑了一下,眼底浮现出一抹悲凉,声音沙哑。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首辅大人身上系着的可不止有你一人,沧州还有这么多百姓,孰轻孰重,大人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吗?”
江越泽心中气恼,字字锥心。
“宋眠棠,别让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