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完了。”
魏廷琮转头看向齐闻笙,见她无奈的捂住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事儿简单的很,他已经招供了,还有证明她们没有刑讯逼供,这基本就可以结案了。
孟铭峰则是露出满意的微笑,捋着胡子对着城主笑道:“城主,三公子这般主动配合,不如就请您给他一个痛快吧?”
齐闻笙也坐在一旁暗搓搓的观察着邢莉,看她是不是想就这么结案,邢莉到底还是没让她失望,对着下面跪着的男子继续问道,“无缘无故你也不会杀掉那么多人,你且从头讲来吧。”
梁嘉树立刻大笑出声,“好极好极,自然要从头讲来。”
从梁嘉树自己的角度出,这个故事简直可怕极了,在幼时,被父母视作珍宝,尤其是父亲,从小就溺爱他,两个哥哥都比不上他。谁能想到在母亲去世半年后,父亲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梁阳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无视所有人,前往山上去祭拜我的母亲,可不知道那天生了什么,他回来之后突然就疯了一样的抽打我,呐,这些鞭痕从那之后就没有消下去过。”
梁嘉树的左眼缓缓落下一滴泪,他快的眨了眨眼,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想过是不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找到答案。反倒是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的时候就疯狂的打我,迷糊的时候还会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
外面的人群都忍不住出低低的惊呼声,人们忍不住低声议论着,这样看来真是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啊。
梁嘉耀似乎也非常不忍去看他,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绝对是骗人的,可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少年,只能努力保全自己和二弟,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只针对小弟,他们二人得以逃过一劫。
他沙哑的问道:“然后呢?”
梁嘉树只淡淡的看他一眼,“就这么挨着呗。我总会长大,那疯子也会老,终于一年前,我找到机会,彻底跑了出来,可我的伤很重,我晕倒在山里,被孟飞雪救了。哈哈哈哈哈!多么讽刺啊,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可命中注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一旁的孟景逸也是有些不忍,毕竟这人身上的伤也太多了,他一头雾水的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原本打算私奔吗?”
“哈哈哈!孟家老儿,你可真是把你这大儿保护的极好呀,哟,不对,二少爷好像知道些什么不是?”
梁嘉树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嘲讽着,四下打量着两家人的反应,只见在场的人们表情各异。
孟铭峰脸上极为难看,梁家兄弟似乎是放弃挣扎了,脸上都是满满的绝望和茫然,倒是他刚刚点出来的孟景哲正准备端起茶杯的手狠狠颤了颤。
“我…”
孟景哲迎着大哥疑惑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闭嘴!”
孟铭峰低喝一声,双手紧紧交握着,眼睛完全不敢看面前跪着的瘦弱男子。
孟景哲却是叹出一口气,“爹,事已至此,您又何必隐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