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订婚帖在你车上。”
裴夫人兴师问罪的腔调,“为什么没了?”
“您忘了吗,昨晚您拿过去了。”
裴司琛气定神闲,有嘲讽的意味,“您不信任我。”
耿家订婚宴搞得漂漂亮亮,裴家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了,裴夫人焦头烂额,“你想个辙啊!”
“没辙。”
他淡然,笃定,“订婚帖没带就是没带,我不是神,您逼我变出一本订婚帖,我办不到。”
裴夫人咬了咬牙,去和耿夫人商量。
一致决定,吉时比帖子重要,先行了礼,后补签。
裴司琛立在台下,漆黑的瞳孔注视着耿世清和南染。
流南环节都是老中式的,跪下敬茶,收改口费,喝交杯酒,东、南、西、北四个摄像机位全南录像。
耿夫人欢天喜地张罗着,催促世清亲一下染儿,耿世清挺乐意的,南染不乐意,蹙着眉,一心敷衍搪塞。
“世清,你愣着干什么?”
耿夫人不罢休,“染儿是你未婚妻了,小姑娘家的矜持,你是男人,你也矜持啊?”
耿世清受到鼓舞,抱住南染,亲她的脸,亲她的嘴,南染牙关紧闭,耿世清迟迟没突破进去,他那条腿有残疾,站久了累得气喘吁吁,只好放弃。“你能抗拒我一天,可能抗拒我一个月吗?”
他有一种颜面扫地的羞愤,众目睽睽下无处发泄,“我记着了!我会加倍在你身上讨要回来的。”
裴司琛盯着他的口型,面无表情掸了掸西裤的浮尘,转身去包厢。
耿家的宾客多,耿世清的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统统到场了,裴家的宾客少,大部分是裴淮康的故交旧友。裴夫人的娘家亲戚没有出席,一则是订婚,不是结婚,可来可不来;二则是李家没把南染当回事儿,不值得他们奔波一趟,如果是裴司琛和华菁菁订婚,远在天涯海角也会出席的。
南染换了一件紫色的旗袍,跟着耿世清挨个包厢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