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儿一个咯噔,这皇后不是给自己牵火引子吗!
果不其然,郦贤妃在蒋皇后那边讨不到便宜,直直就盯住谢福儿:“谢女史,你可愿意来本宫这边?”
蒋皇后也看过来,倒没郦贤妃那样凌冽的眼光,却也是深邃难测。
乐极生悲不外如此。
说想去,得罪皇后,说不想去,得罪贤妃。说既想待在图华宫,又愿去椒风宫,恨不得将自己剖成两半?!两面派下场最悲惨啦!
娘亲说过,这两个人,一个名位高,得皇帝敬重,几乎是扳不倒的泰山。
一个情意重,得皇帝宠信,还有个实权在握的哥哥……
谢福儿脑子发嗡,半会儿才吐:“但凭贵人定夺。”
这话说得含糊。贵人?这宫里,要说贵人,处处都是,但真正的贵人,却只有一个。
少女临到危殆处的一句话,叫蒋皇后思绪一转,主动朝郦贤妃开了口,总算解除了谢福儿的困境:“贤妃若想要人,你我直接带着谢女史去找皇上做主。皇上说给人,本宫绝不说二。”
郦贤妃赌上一口气,就等她这话:“去就去。”
去、去哪儿?一个雷劈过来,谢福儿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黄地:快到朕的锅里来!
☆、分配
这个时辰,皇帝散朝了,宫人打听回报,说此刻正在曲台殿。
两位贵人金口玉言一出,也不马虎,拉了已经放空的谢福儿,迤逦奔去。
抵了曲台殿,郦贤妃刚到门口就摆袖朗声问:“陛下闲下了?”
图华宫的宫娥踅近皇后腮边,啐道:“瞧她那样子。”
蒋皇后也不嫉怒,由着郦贤妃去出风头,一动唇形:“蠢妇。”
守殿的宫人见凤驾压轴在后,贤妃开路在前,唱喏禀道:“宋太常在里面。”
“宋太常?”
郦贤妃秀眉一拧。
这老臣近两年身体不好,朝参都少了,挂个虚名,难得几回上朝都是被皇上恩准用软轿接送进出宫门,若没大事,朝毕就回家了,少有留下与天子同聚。
蒋皇后听在耳里,也略有所动。
谢福儿听宋霰罗父亲在,有几分预感,再一抬头,胥不骄得了信,已从殿门跨槛而出,过来迎人。
郦贤妃仗恃与天子亲厚,素来将胥不骄当作半个自己人使,今日有皇后在场,更想拿个乔,开声问:“太常跟皇上在谈什么?”
胥不骄倾身一弯,支吾两声,并不作答,表面并没失礼处,却也算是给郦贤妃丢了张冷脸。
蒋皇后嗤笑,这眼光短浅的痴妇,当了皇妃都五年了,还不会瞧人眼色。
胥不骄是什么人?中常侍的官衔,品阶是不高,也没什么实权,却是天子爱幸近臣,这郦氏却总没一点觉悟。
就算人家是一条没柄的阉狗,也是老虎身边镶了金牙的厉犬,将嫩骨肥筋的雪花大白肉送到口边,他还不一定吃。
郦氏见皇帝对自己有两分娇宠,就以为皇帝身边人也得跟着厚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