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洋溢着自豪的光亮,语调也轻快了许多,仿佛变回了一腔热血的少年。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只要有一个人在乎,哪怕只有一个人,我所做的也都是值得的。”
夷微没有发表意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阿绥,实话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对你是有设想的。但现在看来,你跟我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宁绥心里一紧,又不想被他看出异样,故作轻松道:
“哦?你不喜欢?”
他不敢听夷微的回答,自顾自圆场说: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我自己很喜欢,我的师父师兄也很喜欢。”
夷微哑然失笑:“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以为的。”
微凉的夜风中,夷微发烫的呼吸扑上耳畔:“阿绥,你试探我的同时,我也在试探你。”
细密的、电流一般的酥麻感自耳廓传至发丝,宁绥侧过脸,那双定定注视他的眼瞳全无笑意,带着执着的认真,试图从他眼底搜寻出什么。
他慌忙错开目光,用看风景作为掩饰:
“谁试探你了,自作多情。”
交易
洗完澡躺在床上,宁绥还是觉得耳朵痒痒的,仿佛夷微气息的余温尚未散去。他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却因为动作太大,带起的风吹掉了床头上祈赠与的断发。
宁绥捡起断发,若有所思。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同样是非人的存在,既然夷微的尾翎可以用来召唤,这缕断发可不可以呢?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宁绥起身打开窗户,把断发攥在手心,合眼冥想。
“祈?”
没有任何反应。
“祈哥?”
还是没有反应。
“小祈?”
依然没有反应。
是方式有问题?宁绥心一横,不情不愿地换称呼:
“妈?”
一阵风掠过,刮得窗外树叶窸窣作响。宁绥转头看去,一个人影挂在他大敞的窗户上,手脚扒住墙,费力地往屋里爬。
“快,拉我一把……”
祈抬头换了口气,“伤还没好,飞不了太高……”
“你这样真的很吓人。”
宁绥两手揽在他肋骨两侧,一把将他抄起,放在地上。祈没想到自己的“好大儿”
有如此大的力气,傻傻地盘腿坐了好久才想起来问:
“说吧,叫我来什么事啊?”
宁绥掀开他的广袖,指尖拂过伤口上密密麻麻的冰晶:“这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