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宫刚刚开口,就被他厉声截断,“相信我,我一定会活得很好,这是我以后最大的职责,仁宗皇帝也绝不会杀我,反而他想尽一切办法会保住我的性命,你要相信我。而你的职责,就是必须把这封密信亲自带回给主公,绝不容有失!”
看着客行南从来没有过的无比严肃的面色,厉南宫竟被震赫,知道事情极重,片刻后豁然抱拳:“遵命。”
……
一阵压抑的教人脊背生寒的静默之后,没想到陈煜居然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们心中的第一想法都和李度一样,不过只有他把朕的直言不讳听了进去,只有他敢说出来。”
说着他罕见地笑了起来,满脸密如蛛网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佑年啊,朕也知道这道理,但是很可惜,朕等不起啦!而且,有一件事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萧山景的武疆王府里有了一位新夫人,游萱萱。”
话到此处,他的面色陡然阴晴巨变,仿佛笼上乌云,倏然多了一份杀意,“哼,云梦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给萧山景生个儿子?所以,朕不能把这些个祸患留给太子,他太年轻了,朕要在龙御归天之前为他扫清阻碍,给他一个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天下,这心思,你懂吗?”
“臣懂了。”
李度点点头,又道:“既然陛下决心已定,微臣也附议方才殷大人的重启奉节堂之请。而且,臣还建议这奉节堂中应该有一个人的名字。”
“哦?何人?”
几人同时看来。陈煜好奇地问。
“客-行-南。”
“他?”
几人都是一惊,沉思片刻后都豁然醒悟,大为赞同。冷仑道:“好计谋,赐其名而虚其职,教李长陵摸不透他的忠心,更不敢猜测他透露了多少幽州军的隐秘,使他不敢妄动。”
殷泗接下话来,也对白面无须的李度赞赏道:“不错,客行南是李易的臂膀心腹,数十年来二人几乎从不相离,他的确知道不少幽州军的机密。而且经此一事,日后必然主仆失和,还可叫客行南彻底死了重返幽州之心。一箭双雕,果然好计策,了不起!”
“二位过奖。”
“嗯,确实不错。”
陈煜也满意地点点头,再次看向周元弼,问:“周大卿,你以为如何?”
“这边是姻亲的代价吧?”
周元弼心中微动,毫不迟疑地抱拳道:“有如此无双良策,重启‘奉节堂’之请,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一道雄浑如洪钟的声音传入殿中。
接着才听见槐荣唱名的声音:“柱国公袁公昭大将军求见。西路军右将军焦仕虎将军求见。”
“朕的公昭将军来了,快进来!”
陈煜满脸喜色,饶过龙案快步下阶。
“见过公昭将军。”
“见过公昭将军。”
除了周元弼抱拳相应外,其余几人尽皆抱拳弯腰。袁公昭年逾六旬,然后身高体阔,姿态巍然如山岳。行走快步如风,无半点疲老姿态。他身后数尺之距,跟着一位中年将军,面如俊岩,粗眉铜眼,模样甚为冷厉。他背上背着一个长逾四尺的漆黑木匣,看尺寸形制,匣中所藏想是刀剑一类兵器。
“赎老臣甲胄在身,不能全君臣之礼。”
袁公昭话音刚落,陈煜已经双手拉着他双臂,隔着大殿向门口喊道:“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