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是麻药过了之后,果然还是很疼。
伏黑见躺在床上昏沉,意识朦胧间被谁抱住。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往那个怀抱里蹭了蹭,委屈地撒娇,“疼……我都说了我不想做了。”
五条少爷拍着他的背,毫无怨言地当起罪魁祸首,“都是我的错,我回去睡沙发。”
伏黑见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抖了抖,攥住他衣服,“……算了。”
他小声道,“我原谅你了。”
这次的手术用的是五条悟从国外倒腾回来的新技术和新设备,基本可以解决伏黑见膝盖的旧伤,就是恢复期比较长,从春天到冬天,如果休息不够,会对预后产生很大影响。
五条悟请了个长假就窜了,表示不是性命相关的工作不要找他,有种你们就找人把我的工作给替了,喜闻乐见。
夜蛾拎起请假条,发现上面写的是产假。
夜蛾正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五条悟的老婆根本不是真的老婆!
桃花谢掉之后,绿叶就葱郁的长出来。
六月份,他们在家度过了一整个黏黏糊糊的夏天,吃西瓜,看烟火,逛夏日祭。
烟花长长的绚烂尾巴拖下来的时候,伏黑见在山坡上吻了五条悟。
九月份,到了各种水果成熟的季节,他们在家做了水果塔,放了温室草莓和大棚西瓜,尝起来很甜。
五条悟这次有记得给老婆过生日,生日礼物是水果塔上最甜的那个沾了奶油的草莓尖尖。
十二月份,东京的第一场雪从天而降,伏黑见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五条悟连夜坐车去了京都,找那间超市门口的抓娃娃机。
机器早就翻新了一遍,现在改头换面变成了扭蛋机,他们最后在安全通道里找到当年废弃的机子。
伏黑见作弊地变出了一些游戏币,这次第一下就抓到了娃娃,转身递给五条悟。
五条悟拿起它——发现那玩偶变成一只挂着银链的小白猫钥匙扣。
伏黑见冲他笑,然后说生日快乐。
2018年的最后一天,五条悟早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伏黑见给他打下手,主要负责翘着腿坐着看电视,顺便洗洗菜洗洗盘子。
他用沾满泡沫的手给五条悟画了两道白眉毛。
五条悟用那两道眉毛给他蹭了两条白胡子。
地暖把屋子烘得热乎乎的,五条悟坐在暖桌里,身前抱着昏昏欲睡的伏黑见,电视的声音成为这间安静公寓的背景音。
他们穿着情侣款的棉质披肩,看起来不像美大教授和凶残咒术师,看起来像白雪皑皑的乡下,冒着白烟的木屋里,在烧旺的炉火边披着旧毛毯,靠火取暖的老头老太太。
或者是两个老头,虽然画面会有点怪怪的。
零点的钟声悠长的响起来。
伏黑见倏尔惊醒,带点茫然地看向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