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你自制力的赞许吧博士。”
塞廖尔随口道,他的指尖重碾在纸巾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纹,有着昏黄的油色。
“我没有兴趣接受所谓的赞誉。”
汉尼拔慢慢走向塞廖尔,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在整个实验室格外清晰。
“是要放了我的意思吗?看起来并不像你的作风啊汉尼拔。”
塞廖尔把纸巾丢在桌面,直视汉尼拔的目光,轻挑的眉宇看起来和托尼平时一样戏谑又轻浮。
“我的作风?”
汉尼拔在塞廖尔面前站定,他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仰视自己的青年,压迫感十足,“你确实很了解我,塞廖尔。”
“当然,从我记事起你就是我家的邻居,也一直在承蒙你的照顾和教导,无论是美好的还是那些不让人愉快的都是。”
塞廖尔顿了顿,昔日充满了笑容的可爱男孩此时已经长成了清秀挺拔的青年,虽然此时气质轻浮,看向汉尼拔的黝黑眼眸中却又没有半点情绪,“所以我确实很了解你。”
“但我对你却并不那么了解,”
汉尼拔的声音仍旧温和,听起来却莫名危险起来,“我居然一直不了解多年邻居的真实身份,这可真是伤脑筋了。”
“这句话我也可以对你说,毕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除了是外科手术专家,心理专家以外还是个犯下连环杀人罪的食人者。”
塞廖尔耸了耸肩,“该感谢你多年来的不吃之恩吗?”
“或许吧。”
汉尼拔的视线扫过塞廖尔美味的皮肤,点了点头。
“另外我家只是已经退休了的研究人员,”
想到房子里那个地下通道内宽敞的实验室和自己异常的状况,塞廖尔咂了咂嘴,换了个说法,“他们或许还有一些工作狂的气质。”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塞廖尔。”
汉尼拔狭长的眼眸中沁出几丝冷光,那是神明被凡人挑衅后的神情。
如果是在心理咨询时,一般这时候塞廖尔就不会再惹怒汉尼拔,这次也不意外。
“……我承认情感缺失症帮助了我免去不少麻烦,所以我对于治疗它才会抱有消极的态度。”
塞廖尔老实交代。
汉尼拔轻嗤一声,手难耐地动了动,看起来就像是握着手术刀的姿势:“所以我当年被一个小鬼耍了?”
“人类是趋利避害的,这或许就是我能想到打最好办法了,再加上几分运气,我起码活到了现在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
汉尼拔意味深长地说道。
毕竟,当时没有吃掉塞廖尔,反而是培养他作为理解自己的人的那个契机也有几分偶然的感觉。
汉尼拔正微微出神,突然有手机震动的嗡鸣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看了一眼塞廖尔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名字皱了皱眉,直接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