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眼力好,识人最清,您见过耿世清了,认为他是良配吗。”
傅庭宸有条不紊,又云淡风轻。
偏偏化作一把刀,插在傅夫人的心窝。
“傅家不计较桑衡波的流言骂名,这些年对桑珞视如己出,做主她的婚事是应当的。如果对象是耿家的残疾,上流圈会怎样评价傅家,傅家的亲生女儿会嫁瘸子吗。”
傅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她直勾勾盯着傅庭宸,傅庭宸也盯着她。
好半晌,傅夫人无动于衷,“你不是回公司开会吗?别耽误你的时间,司机送珞儿。”
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
桑珞必须在老宅多留半小时,招待好耿家,圆一圆尴尬的场面。
“你上车。”
桑珞望着他。
傅庭宸握住车门扶手,手背青筋暴涨,起初只是一缕,两缕,在和傅夫人无声的对峙中,他指骨开始泛白,发青。
傅淮康夫妇是绝对的权威。
即使在权贵阶层,最活跃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傅庭宸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生活,可涉及傅家的利益,声誉,前途,他是服从的。
二十九年融入骨血的子弟观念。
不止他,享受了家族荣耀辉煌的二代,皆是如此。
“你今天不对劲。”
傅夫人眼底风起云涌,“你和耿世清有仇,和耿家结过梁子?”
“没仇,也没结梁子。”
傅庭宸冷声冷气,“单纯觉得桑珞嫁耿世清,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