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雀心下咋舌。
这姜家好歹也是世家门阀,其家主贵为当朝丞相,就连当初的先皇也会礼敬三分。
如今其嫡子前来,也就他这位陛下敢这般对待了。
当即对着门内颔首称“是”
,接着退下。
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缩在被窝里看着。
百里昭见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她一眼,“不心疼?”
“有何心疼?”
她反问。
姜卿竹所作所为,就是百里昭现在拿剑砍了他,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何况只是让其跪一跪。
只是她也明白,姜卿竹并非说砍就能砍的,要砍他,往后有的是机会。
似乎是对她这番回答很满意,百里昭的脸色转好,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见她还是待在榻上不曾动弹,便问:“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想让孤亲手为你换?”
百里昭这说一不二的性子属实是要不得。
她心里想说,但嘴上却道:“我这不是怕污了陛下的眼睛。”
百里昭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无奈,她也觉身上湿润不大舒服,自然是要换上干净衣服才好。
便趁着百里昭不再看她,小心翼翼在被窝里褪下外衣。
就在这时,辰雀的声音又传了来,多了几分焦急:“陛下!郡马他要在殿前寻死!”
她的动作一顿。
百里昭闻声扭头,正瞧见她脸上的迟疑。
“拦,”
他眉头一皱吩咐。
听见辰雀疾步离开的声响,百里昭这才站起身走到殿门处。
推门出去时,百里昭眸中深沉,看她在榻上一动不动,心里又烦躁起来,索性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