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森终于回来了。”
几人礼貌打招呼。
林目森颔首浅笑以示回应。家里的阿姨常常变动,他又长久不在家,大多陌生。唯有带自己长大的管家周叔和岑姨一直还在。
“立军大哥,我看目森好像又瘦了。”
岑姨目光慈爱地看着林目森走近,搀扶着林立军,心疼地说。
“这小子,一个人在外,肯定胡闹了。”
林立军附和。
林目森不知道他们才远远看自己一眼,就妄下定论说自己没好好照顾自己。
“爷爷,岑姨。”
林目森走到身边,弯腰扶着林立军的手臂。“最近膝盖感觉怎么样?前段时间天气预报说a市总是下雨,你有没有好好接受治疗?”
“哎呀,一回来就唠叨我这腿,你比你父亲还啰嗦。”
林立军拍他的手,“放心,还能再活几十年。我现在这状况,打个乒乓球都不成问题。”
“好好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林目森眼角带笑,无条件宠溺这个有脾气又可爱的老顽童
林目森和林立军在一起的态度,相较于林建岳,简直是天差地别。林目森以前一直想不通,性格温和为人友善的林立军怎么会养出一个冷面薄情的商人。现在想来,孩子的成长大概和父母没多大关系,尤其是在他们这种商人高官家庭。亲情淡薄,长成什么样大多凭自己的意思。没有父母修剪枝丫浇水灌溉,长歪或笔直,枯萎或繁盛,都是无人在意的。
“去看过张教授没有,他现在情况如何?”
林立军问。
“都好,教授很健谈,身体也好。”
“他个老家伙,都多大了,还不肯退休。”
林立军指指点点道,“家里有个大胖孙子不带,天天待学校研究他那戴老花镜都看不见的小字儿。”
林目森听他的吐槽,不讲话,也不发表意见。小时候,张教授来家里,两人就是互相不服你怼我我怼你的状态,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改变。
林立军说完张教授,嘴上舒服了,又把话柄转向林目森,“人家都带孙子了,你什么时候有动静?”
作为家里唯一的孙子辈,林目森实在是背负着传统家庭传宗接代的重任。
“岑姨,那边那么多纸箱?阿姨们在做什么?”
林目森反应极快地转移话题。
他的性向问题是出国留学前和林建岳一次有史以来最不愉快的谈话中坦白的。林建岳大发雷霆,看他眼神恨不得将他掐死。但林目森全程没有说过分刺激林建岳的话。
平静之后,林建岳告诉林目森,无论如何不要告诉林立军。当过军人的老人家,脊梁一辈子挺的笔直,哪里能接受这样的事。
林目森一直知道,所以他从来没有动过告诉林立军的念头。
“前段时间不是总下雨嘛,家里湿气重。最近天气好,阿姨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晒晒。”
岑姨解释,“这不,今天正好晒的都是你以前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