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川和叶山峰从董文军家出来,董文荣则留下来陪伴谭小乐。
父子俩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冷风扑面,让叶青川有些发胀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青川,你说你舅舅他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问题大不大?”
叶山峰带着担忧的神情问。
“这个…我说不好,爸,真的不好说!”
“那他是有问题啰!”
叶山峰停下脚步,紧张地拉住叶青川的胳膊问:“会不会影响到你?你去县里就是他把你弄去的,这下他会不会把你咬出来?”
他的声音结合着暴雨过后深夜有些凌乱的街道,声音显得苍凉。
“咬什么咬?爸,你说什么呀?你把舅舅当成狗了吗?”
叶青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哎呀!青川,你不知道,人呐,为了自己的利益,六亲不认,什么事都干得出。人变成狗,变成恶狗乱咬可是分分钟的事!人性本恶!你这个舅舅…我看……”
叶山峰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有的人是会变的,利益可以将一个人从头到尾变得邪恶!
刚参加工作,董文军还算是踏踏实实,认认真真,但随着官职越来越大,特别是成了镇上的小领导后就发生了变化,叶山峰曾旁敲侧击地说了几次,董文军都一笑而过,不屑地说:“姐夫,你又没有在官场混过,里面的弯弯绕你呀不明白的!”
说多了无益,徒增反感!
后来董文军的演技越来越高,骗骗谭小乐那可是小菜一碟,平时把那种万般无奈,屈服于老婆“淫威”
的那种愤怒、不甘、彷徨、焦急与怜爱,演绎得淋漓尽致的。
后来,叶青川也进了镇政府工作,叶山峰也语重心长地告诚了一番,年轻气盛的叶青川也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不过,通过这些年的观察,叶青山还算不错,工作上没有纰漏,就是个人感情不顺。
每次和董文荣说起这事来,董文荣总是说:姻缘命中定,随缘吧!
……
叶青川听老爸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心说:老爸,这些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有想要说出来而已!
“青川,你的路可要走稳当。我们又不缺什么,我和你妈对你要求不高,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要不,咱不干了回洛水镇来?”
“好好好,老爸,你和老妈是我的大靠山。”
“对对对,我们是你最有力的靠山,怎么样都不会倒的。”
叶山峰笑了笑,又问道:“青川,你今天回洛水来干什么?”
“因为姗姗的事!”
“姗姗?”
叶山峰讶然道:“你和她还有纠缠?”
“没有,这其中有点小事,我需要求证求证,可是…”
“可是什么?你可别和姗姗有什么事?她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你妈说她的命太硬了。小时候克死了她爸爸,现在又克死了继父和她妈……”
“切,这么荒谬的说法你也信?”
叶青川说。
“我其实也不信,但你看看他们家的现状,不得不让人相信呀!我觉得应该归于玄学,太玄学了!”
叶山峰摇着头说。
叶青川很想把余姗姗出车祸的事情讲给父亲听,但他看看叶山峰的表情又不太愿意讲了,怕他再增加对余姗姗命运的负面言论。
“反正这事明天也会迅速传开,也不知道这事又将出现什么样的荒谬说法。”
一晚上失眠,叶青川正躺着闭目养神,早起的叶山峰到洛水河边溜弯,听了一耳朵的离奇故事急匆匆赶回家。
“青川,青川!”
他推开儿子的卧室门叫道:“你知道吗?姗姗,姗姗她出事了!”
叶青川拉着被子将头全部蒙住不说话!
“你、你知道这事呀?”
过了好半天,叶青川才将被子拿开,他从床上坐起来,低声说:“是的,我知道,昨天下午的事,还是我打电话报的警!”
“那撞姗姗的人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