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靳恩亭有着相似的五官,那是血脉最神奇的连结。毫无疑问,正是他的母亲祁敏。青陵妇幼保健院的妇产科主任,人称“产科一把刀”
。
靳恩亭调侃:“难得啊!祁主任还有不忙的时候。”
祁敏举着锅铲手脚麻利地煎鱼头。锅里热油沸腾,滋滋作响。
她的手很稳,就跟平时拿手术刀一样。不过声线更稳,“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想得开。三十好几的人连婚都不结,更别提生小孩了。照这么下去,我都能提早退休了。”
靳恩亭:“……”
他怀疑老母亲是在内涵他,可他没有证据。
他拎起手里那盒甜品,“知道您爱吃雪媚娘,特意给您买的,给您搁冰箱了。”
祁女士被哄得心花怒放,“还是我儿子疼我。”
夸完儿子,还不忘数落丈夫:“哪像你爸,成天就惦记着他那破棋,哪有空关心我呀!”
靳恩亭把甜品放进冰箱,脱了外套,撸起衬衫衣袖,跨进厨房,“我来帮您打下手。”
“不用不用!”
祁敏伸手赶他出去,“厨房油烟大,你上客厅陪你爸下棋去。”
客厅的茶几上摆一副围棋,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不相上下,呈现出凌厉的厮杀之态。
靳樊林指尖捻一枚白棋,一筹莫展,正苦于不知将这枚棋子下在何处。
“八之十二。”
沉稳有力的男声自身后响起,成竹在胸。
靳樊林垂眸观一眼棋局,顿时豁然开朗。只此一子,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不可谓不神奇。
“妙哉,妙哉!”
他眉开眼笑,“还是你厉害!”
猛然转头,见靳恩亭坐在沙的一侧,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翻。
脸上的笑容徒然冷却下来,他故意扳起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靳恩亭不紧不慢道:“在您解不出残局的时候。”
靳樊林:“……”
靳樊林把棋子一颗颗收进棋罐,空出棋盘。
收拾完,他才说:“咱俩下一盘?”
“您不是我的对手。”
靳恩亭直言不讳,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靳樊林:“……”
跟老头下棋他还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放水。偏还不能放水放得太明显,容易伤他自尊。怪没意思的,还不如不下。
靳樊林被儿子激起了胜负欲,“下都没下,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在我这里,您就没赢过,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靳恩亭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掀一下。
靳樊林:“……”
这臭小子噎人的本事也不知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