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立守在静心堂外恍若无人,于是这里只有万籁俱寂的冷清,吉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笑笑身形不稳的坐到了地上,尾椎磕的生疼。
颈上的上也疼,尾巴根也疼,孙孝厚重的披风压在她肩上,李笑笑甚至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
她身子打的僵直,坐在冰冷的静心堂中。
没有人,她看不到,顺天的生身父皇厌她至极,唯有舅舅与祖母,他们都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他们拼了命也要护着她,而失去了庇护的她,只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无人理睬,便是她死在这里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什么也做不了,她并不喜欢这样。
李笑笑逢生第一次有了一种鼻酸的感觉,可她并没允许自己落泪,窗外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苍白病态的脸上,她记得这是月光,仰头感受着那清辉的温柔抚慰,吃力的勾起一抹笑。
舅舅说:阿娘希望她开心的活下去。
天子不愿予她姓名,因此她便唤作李笑笑,一唤寥寥十几年,她早将阿娘的话记在了心间。
定国公沈延,曾为定安元帅,在宋建朝初期也曾享誉盛名。
然而目下的今日,沈延留下的儿子却是个
中庸懦弱的人,幸而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能在主定国公府的沈威,中庸却并不无能。前院的锦衣卫对付沈威略显吃力,亏得有陈菩,夺了沈威的刀剑才让锦衣卫们有机会捆了沈威。
不留活口,这是陈菩要做的事,然而看着被人捆起来的沈威,陈菩却忽的想起今早轻易动摇了自己这个想法的那位小公主来。
003才没傻
脖颈上留着一道针眼大小,却无比深的口子,不住的往外冒血。
死对于她来说太容易了,可公主的血是不能白流的,定国公府暂存些时日似乎也没什么。
为留她,陈菩在心中给自己寻了好借口,便出了定国公府,准备离开苏州。
可方上马,定国公府里却跑出个锦衣卫,孙孝手底下的人,痴痴望了一眼陈菩牵着的那匹白马。
“憋甚么宝贝呢,有话赶紧说。”
陈菩翻身跃上马,等着锦衣卫说完,就驾马疾行。
“指挥使说,公主想要见您,不知会不会给厂公您添麻烦。”
少年锦衣卫挠了挠头。
孙指挥使告诉他的时候还告诉他,陈菩在顺天还有要事在身,恐怕连夜就要赶回顺天,小公主想见陈菩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说不说都一样。
可到底是公主命令,总不能不宣。
“是她自个儿提的,还是她闹了?”
陈菩倒没想过李笑笑会找他,不过想到孙孝提着她时她那奋力挣扎的样子,陈菩挑了挑眉,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她是有所图的,闹也可以,但愿别乱闹,他并没什么好脾气去迎合她。
“公主倒是没闹,静心堂里连个声儿都没有,可听话了。”
少年锦衣卫正是看门的其中一个,思忖了片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