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
“你宿舍的窗子怎么碎了?”
南旗进门之后终于找到室内出现冷风的缘由。
“昨天晚上刮风时玻璃碎了一片。”
郁树披着被子坐在床沿边低垂着头沉闷地回答。
“那你还不立马找人过来修理?”
南旗双手抱在胸前倚着书桌惊讶地问道。
“今早已经上报到维修部门,但是负责维修的师傅恰好这两天请假在家,暂时不能过来修理。”
郁树一五一十地把现下情况讲给南旗。
“昨晚你在这个房间里睡了一夜?”
南旗一脸难以置信地同睡衣上滚出一身褶皱的郁树确认。
“嗯。”
郁树向上拽了拽被子扬着那张泛着淡淡香气的年轻面庞冲南旗点头。
“顶着这么大的凉风睡觉?你不怕嘴斜眼歪得吊斜风?”
南旗诧异于郁树处事的死板。
“吊斜风是什么?”
郁树眼里打着问号满面不解地眯着眼请教南旗。
“面神经麻痹,又名面瘫,你呀,白白看那么多书,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南旗话语间抬手赏了郁树一记暴栗。
郁树吃痛地撇嘴揉揉脑袋,气恼地盯着南旗的裤管,好似打算同南旗裤管死磕到底,南旗不知怎地又一瞬间联想到气鼓鼓的河豚。
“你在陆城除了钟叔叔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朋友?”
南旗借机打探道。
“没有。”
郁树摇头否认。
“那同学呢?总该有相处得来的同学吧。”
南旗进一步问道。
“任何朋友都没有,处得来的同学也没有,我既不喜欢交朋友,又不喜欢谈恋爱,我认为这些事都很浪费时间,至于钟校长,是个例外。”
郁树回想起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钟正明言语间停顿了一下。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去我那里临时将就两天,我那儿恰好有空余的房间,再住两天这种透风的房子恐怕你小命不保。”
南旗抬头扫了一眼窗框上七零八落的尖锐玻璃残片。
郁树听到南旗的建议没作声低头思虑了几秒,南旗见郁树脸颊泛红用指腹点了一下那人滚烫的额头,断定眼前的人正在发烧。
“如果你选择现在跟我回家,我可以考虑把家中钥匙配给你一把,这样往后即便我不在家,你也可以随时上门看书、换书、整理书,来去自由。如果你现在不跟我回家,我立刻收回往后你上门看书、换书的权利,自此以后钟叔叔留下来的三万本书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三秒钟留给你做思考,一……二……”
南旗端着双臂似个局外人般冷眼打量面前仍在迟疑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