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病号服,墨黑长发的女人接住了。女人抬起头来,齐刘海凹进去一小块,眼睛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那是殷莲,今天早上刚刚逃跑的殷莲。
葛妙不可能认错。
得到
傅平拎着葛妙的衣摆往后扯,把她探出窗口的上半身拽回来。
“想跳楼了?”
傅平以玩笑打趣葛妙莫名其妙的举动。
葛妙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可是除了她,没有人能发现她自己的异常。她越过傅平的肩,意料之外的看见225病房的病人偷溜出病房,打开了护士站台墙边摆着的风扇。
这台风扇已经摆放在护士台一整个秋天加上冬天了,骤然被打开,那病人被灰尘吹了一头一脸。他再度要发病的时候,葛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关上了风扇,傅平用纸巾盖住他的脸,给他把脸上的灰尘一股脑儿地全都擦干净了。
“你疯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傅平骂他。
225病房的病人不发病的时候还是能够简单聊几句话的,他说他在病房里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护士们查房,他出来看看情况。
225病房的病人一本正经:“我该吃药了。”
葛妙和傅平一齐意识到今天因为207病房出了事,来了警察,所以她们的日常工作日程被打乱,给每一个病房准备好的药都没有送出去。
傅平连忙放开了225病房的病人,把盛着药的盘子端起来放到小推车上。正要把药送出去的时候,葛妙叫住了她:“207的药呢?”
傅平的脚步本能地停下了,她的眼神投向药盘里空了的一小格,“207的病人不是跑了吗?”
“不对。”
葛妙从护士台后面绕出来,走到小推车前。她逐一翻动着药盘上的药袋子,查看每一个袋子上的标记,“今早我换班的时候还不知道207的病人跑了,按照惯例给她也准备了药。药呢?”
傅平原本,和葛妙一起开始在小推车上寻找起来,“奇怪了,药呢?”
殷莲在二楼的水房里接了一杯水,把嘴里的药送服。
凌荇盘腿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颊,一只手撑着膝盖,歪头看她:“你真是在精神病院越待越傻了。”
殷莲把一次性纸杯丢进垃圾桶。她的口袋里还有一袋药,是她刚才趁着葛妙和傅平管225病房的病人时和已经吃掉的药一起拿来的。
殷莲按了按口袋,确认了药还在。她说:“走吧。”
“殷莲!”
殷莲回头,对上黑洞洞的枪口。
握着枪的主人是昨天才见过的警察。殷莲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她不用多费时就想起他姓江,是希森市第一分局刑侦队的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