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对陈晨的维护让裴言十分恼火,她恨恨的瞪了莫默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脸一扭,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寝室内多了一个人,但却比平时更加安静了。
莫默安顿好陈晨,察觉到裴言的情绪,浅浅的叹了口气,主动拉拉她的衣摆,哄她:“裴言,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口是心非,莫默在心里想,嘴上说没有,可还是不愿意回头看她一眼,就是在生气。
莫默轻声说:“能和我说说,为什么生气吗?”
“不要。”
莫默锲而不舍:“那说说我哪里做的让你不高兴了,可以吗?”
裴言扭过头,眼神怨念的看着莫默:“我说了你听吗?”
“不一定,”
莫默说:“但你可以先说说,有道理的话我肯定听。”
莫默从前没哄过谁,裴言是第一个,她还没掌握哄人的第一要领——正在生气的人说什么都对,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
果然,裴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莫默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不说话了。
莫默又叫了裴言几声,没有得到答复,很快宿舍楼的熄灯铃响起,大家都上床睡觉了。
莫默习惯侧着睡,天气冷了以后,她会用被子把自己包成蚕蛹,缩在靠墙的那一边,一张本来就不宽敞的小床硬是能空出一半。
到了晚上十二点半,连打着手电筒学习的路换弟都已经上床了,整个寝室安静下来,但是莫默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自己的床尾传来,紧接着,她的床开始轻微的晃动。
莫默的床尾和裴言挨在一起,她半梦半醒间直起身子,尝试着小声叫了一句:“裴言?”
裴言没有回应她,莫默感到有人来到了她的床上,在她身边躺下来。
一只手臂拉着莫默,让她躺下来,隔着被子搂住她。
莫默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她闻到一阵裴言身上专属的香水味道,这种味道包裹着她。
“裴言,”
莫默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你不是在和我生气吗?”
裴言没有说话,只是给她掖了掖被角,确保她的手脚都收进被子里,只剩一颗脑袋留在外面,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裴言微凉的手指碰到莫默的脖颈,还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裴言收回手,哈了口热气,搓热以后,继续帮莫默把被子掖好,然后搂着裹成蚕蛹的莫默。
“睡吧,我在你身边,陈晨半夜偷不了你被子。”
莫默被这话逗乐,无声的在黑暗中笑了,她说:“你就这么在乎我的被子,怕它被偷了?”
黑暗之中,莫默面对着墙壁,裴言面对着莫默的后脑勺,虽然隔着被子,但是她们的心贴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