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行啊。叫姓周的猪立刻挥刀自宫,我就不为难她。”
——狂悍到她这程度,简直都叫人佩服了。
这厢,比奶猫比软的四奶奶趁着她们舌战,正鬼鬼祟祟地把手里的香胰子往火铳的铁管子里塞。
干绣花的纤纤玉指,轻快得不亚于偷东西的毛贼。
塞完了。见这女子忙于谩骂,干脆把湿漉漉的小帕子也塞了进去。
她的心跳得狂野极了。
脸上却摆满了无辜。这柔弱无依的样子给人一种假象:她是一株顶级的菟丝花,没男人罩着是必死的。
女匪端着火铳,百忙之中瞥了她几眼。
一点没想到,这货敢暗戳戳地飞她一脸幺蛾子。
她和李嬷嬷舌战几个来回,逐渐丧失耐性,“狗屁倒灶的废话少讲——都当我在扮家家是吧?不敢玩大的是吧?行,我现在就给他姓周的戴几顶绿帽子。”
她拿火铳逼着雪砚,“起来,美人儿,咱到外面去亮一个相!”
“啊,不要”
雪砚作惊恐状。
“不要?”
姑娘说,“老娘一生的信条就是,谁欺我一分,必须十倍、百倍的奉还。起来!”
外头一阵骚动,“休得放肆!”
雪砚生怕暗卫们冲进来,扬声说:“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自己能应付!”
“呵呵,死都要优雅是吧!光溜溜的还敢跟姐装叉呢。”
女子嫣然狞笑,十足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小魔头,“起来,让你家下人见识一下,大将军享的是何等艳福!”
这个笑容,以及这样下作的风格,一下子把雪砚的记忆点亮了。
心里被霹雳击了一下似的。
——在第一次的梦里,她被皇帝派人掳进宫后,就曾见过这个女狂人!那时,她在皇帝身边已红得发黑,以其乖张、无赖以及令人忌惮的神通而蜚声朝野。
还差点被那昏君奉为国师!
原来是她
她说,是来找四哥卖好消息的
雪砚电闪雷鸣地想到了一种可能。玄女娘娘和土地爷的谈话中,曾提及一个无知竖子,因贪图富贵把天机谶语兜售给了皇帝
啊!莫非就是眼前这人么?
雪砚猛一抬眼,冷不丁地问:“你要卖的消息,莫非是关于我那未来的孩儿?”
会成为千古一帝的事
——这话她并未问出口。
可是这女子活活一愣,被惊出了一脸的傻相。
天,还真是!雪砚一身的血滚烫。与此同时,女子的表情异样阴森起来,拿火铳捅一捅她,“怎么知道的?说!不说我给你开瓢啦!”
雪砚二话不说把整个身体往水下缩去。缩得十分彻底,一下就平贴到大桶的底部。女子咒骂一声,伸手下去打捞。
她的举止轻敌到了极点,一点没把这个小波斯猫搁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