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撇一撇嘴,冷酷地说:“你要是有个好歹,四哥娶你花的一大笔银子就打水漂了。肉疼呗,还能咋样?!”
她一顿“噼里啪啦”
的小拳头砸在了他身上。
“哼,放肆。”
“我就放肆。”
两人亲热地扭打成一团,贵族的仪态全不讲究了
正笑闹着,门口响起几声鸟雀的“喳喳”
。周魁面容一肃,略正仪容走了出去。手下的亲兵上前道:“东府里捎了话来,白汤已服用过了。”
“嗯,涵晴院可有异动?”
“没有。下午到现在无一人出,也无一人进。”
“准备行动。”
“是。”
淡淡交代几句,周魁折回屋内。又还原了平日里威仪凛凛的派头。“你洗了澡就先睡。我去办点事。”
“办啥事?”
“办该办的事。”
他故意要叫她抓心挠肺,一点口风也不漏。兀自换上一身玄色麒麟袍儿,把那雪亮的短刀往袖子里一揣。
见这架势,雪砚用脚趾也能猜到是准备撕破脸了。
她心里一阵突突,忍不住讷然道:“你可要小心呀。”
“放心,小角色而已。”
他不当回事地瞥她一眼,从容地走出去了。到檐下学云雀啁啾了几声。七个护卫从四处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像暗夜孕育的奇兵。身轻如风,飞掠而至。
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讲。周魁径自领了这几人往角门外去了。
留给她一个极霸道的背影。
雪砚呆立了片刻,痴怔怔的。过一会儿,自己服侍着自己洗澡去了。
假祖母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提前部署了最能干的兵,准备好了这一场瓮中捉鳖。鳖却长翅膀飞走了。
只拿住瑶筝这只蟹将。
周魁屹立在院外的旷地上。
头顶是初春的星空。寒风如刀子,一下一下割着他线条凌厉的面庞。“主子,我们一直在暗处盯着呢。没见一个人出来和进去。”
亲兵悄声道。
“出府的路呢?”
“傍晚一得令就封了,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主子略一沉吟:“把所有人都叫出来,清空院子。”
“是。”
不一会儿,二十来个仆人鱼贯而出。慌得无所适从,眼珠子在眼眶里乱撞。
周魁道:“这院子里一共多少人?”
一个瘦干巴的矮个子男仆出列,拱手道:“回四爷的话,一共有二十五名。六名护卫,四个跑腿、打杂的小厮,外加十五个丫鬟。”
“点一下人数。”
“都在。”
只有一百二十多斤的老祖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