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是侯府的失职。请陛下惩处。”
可是行刺一事应该是机密,长丰不会堂而皇之地讨论。
“你们审到哪里了?定了罪,就重重地判。”
王珒不敢置声,于是刑曹尹大人就把刚才的事简报了一遍。
尹大人说道:“因为侯府是否纵火一事,证据不够,还需再查。如今,先让侯府安置所有苦主,赔偿南宫府的损失,平息这场风波。至于王公子,审讯完毕后交还巴陵府看押,直到查清事件真相为止。”
长丰扬手招了两位阁老,挑眉问他们:“是这样麽?”
冯坚未说话;娄柱尘思索片刻,才说:“老臣认为,为了地方安宁,最好尽快平息此事。而成安侯府,责无旁贷。”
长丰笑了笑。
“好吧。这把火的事,先放过你。”
王珒重声说道:“谢陛下开恩。”
这时长丰朝叔父丢过来一个眼色。那个眼色仿佛在说,看吧,我就是这样在应付这些人。
于是冯坚重新捡起并地分赃一事,他也是简略地将经过禀告,就等着圣意裁夺。
长丰翻开起账册来,那是我凭借记忆,重新写出来的账册。
“这件事,王卿家倒是认了。”
王珒跪在一旁,以头磕地。
“成安侯府,不敢狡辩。还请陛下重罚。”
长丰一页页地翻过去,口里说道:“你搞了这么多金银田庄,难怪天不怕地不怕。”
在他翻看与讥讽的过程中,王珒始终不吱一声。
长丰斜睨着他:“怎么了?这些财帛,都预备怎么处置?”
王珒却为难地,支吾而语:“禀告圣上,这些年来,成安侯府为了扩编,需要增加不少补给。良田与财帛,都是劳军之物,其实侯府并未挪作已用。”
长丰慢慢变了脸色。
冯坚生气说道:“胡说八道。侯府扩编的军饷,难道不是按季发放的?可曾少了你们一分一里?”
王珒垂下头:“自然不会少。只是…”
他略作停顿,“只是军饷发放流程繁琐,等实际发到官兵手中,至少要迟三月。”
他谨小慎微地解释着:“陛下,一人一张口,不可能几个月不吃喝。侯府是直接面对兵民的地方,无计可施,我才把闲置的土地收过来种粮,每桩买卖,都有白纸黑字可查。”
长丰并不啃声,拿眼睛瞅着娄柱尘与冯坚。
娄柱尘连忙上禀:“陛下,每季军饷数目都按时从前桥阁发出,只是到了户曹批核需要时日,另外金库取现也要等待。所以大致会延误三十到四十天。”
冯坚接着说:“陛下,军饷发放的流程都是必要之举。大数目的银钱怎可草率而放行,户曹需维护每月每季收支均衡,才能令金库稳定。”
这两位前桥阁的老滑头,都挺厉害的。
于是王珒立刻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