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山眉心微动,看着远处的路远天,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想,是路远天先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家。
早在他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楚秋山便打好主意,他和路远天以后绝对做不了什么朋友。
陈总心里担心被路远天记仇算账,不敢在会场多呆,干脆摆手叫楚秋山收拾东西回家:“小楚,去通知司机,我们等下就走。”
八年的时间,曾经枕边人成了人人歆羡的“路总”
,而他还是那个听候领导吩咐的“小楚”
。
楚秋山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他与路远天之间,不仅仅是八年的时间差距,而是犹如天堑一般的身份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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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你觉得郑钊这个人怎么样?”
黑球在楚秋山脚下被碾压来碾压去,他们管这个动作叫“热球”
,官方一点来说,就是通过摩擦生热的方式排除球内惰性气体,使得球体保持弹性的一种方式。
球热得差不多了,两声清脆的“啪啪”
声响起,球体击打在透明墙壁上又弹回,“好久没玩,生疏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王工的问话,回道:“郑钊挺好的,但是我对男的不感兴趣,算了。”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了想又解释道:“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两个男的在一起,始终不太稳定。”
话音落下,楚秋山正手挥拍,黑色小球飞了出去,他穿着一件纯白t恤,黑色五分裤,白皙匀称的小腿暴露在灯光下,挂上一层淡淡的光圈。
不过王工可注意不到这些,他迅速反应过来,在球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咻”
的一声,反手将黑球打了出去。
两个人在略显拥挤的场地内互相为对方留出击球位置,王工还不忘在击球的间隙提郑钊:“这消息有误啊,我老婆跟我说你很满意他。”
“?”
黑球在空中抛出美丽的弧线,楚秋山手臂肌肉一绷,一个漂亮的截击球打了出去,王工打了一下岔,没接到这个球。
胜负已分。
祁染在外边拍手:“还是秋山厉害!”
“老婆,你来之前不是说一定会支持我的吗?”
王工苦笑道:“还有,秋山说他不喜欢男人,你怎么跟我说他对郑钊挺满意的?”
“嗯?满意他的路虎,四舍五入就是满意他这个人了嘛。”
祁染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