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庆幸的是她并没有反对,所以傅敬言和于洲的关系算是在于洲母亲这里过了明路。
傅敬言打到第三通电话才被接起,对面响起一道女声:“hello?”
傅敬言立刻答道:“阿姨你好,我是傅敬言。”
电话那头的女士沉默,傅敬言继续道:“我联系不上于洲,很担心他。”
于洲母亲却平静道:“我听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傅敬言瞬间意识到,对方知道于洲的近况:“他和您联系过?他还好吗?”
于洲母亲默了片刻才回答:“他没事。”
傅敬言松了一口气,转而道:“我们之前可能有些误会,我希望能联系上他,和他解释。”
于洲母亲这次沉默得更久,随后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于洲如果只是闹别扭,是不会轻易说分手的。”
傅敬言顿了顿,承认错误:“是,是我的问题。”
于洲母亲继续说:“我没有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我一直知道,他一直在追逐你的脚步,想和你在国外定居。”
“这事他刚毕业的时候就计划过,当时因为……”
于洲母亲顿了顿,“因为他父亲职务晋升的关系暂时搁置,但我们都知道他一直没放弃过。”
“但是,”
傅敬言听到于洲母亲忽然哽咽了一下,“我也希望你能体谅他,体谅他在国内还有牵挂、有不舍。”
“他偶尔也会感到为难,感到疲惫,会想要停下来歇一歇。”
傅敬言心头震荡,联系上人的惊喜被于洲母亲一番话砸得七零八落。他收紧下颚,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尊重于洲的决定。”
医院走廊,管慧挂断了电话。
她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重新回到病房,却见于洲正在给父亲擦身。
病床边垃圾桶内是刚换下的成人纸尿裤——人刚从icu转出来,意识还没有恢复,无法控制排泄。
管慧刚平复的心情又翻涌起来,不禁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这场车祸,她的爱人不会变成这样,她的孩子也不必做这些。
她偏头擦了下眼睛,调整情绪上前帮忙,对于洲说:“给你爸请个护工吧。”
于洲动作顿了下,反驳:“不用,我能照顾。”
“你需要休息。”
管慧握住儿子的手,接过他手中毛巾,让他到一边去。
“你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醒了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你奶奶现在也需要人照看。”
虽然于洲的叔叔会照顾老太太,小姑子也从外地赶了过来,但于洲父亲又不可能由他们来照顾。
“我不希望你太辛苦。”
她心疼地看向儿子,辛苦到没有时间处自己感情和工作上的问题。
于洲其实也有些撑不住了,点头同意。
半个月后,于洲父亲还是没有清醒。管慧做主,将他转到了郊区的私人疗养院保守治疗。
于洲和奶奶一开始还担心费用太高,但看父亲儿子在那边得到了更好的照顾,又觉得这钱花的值。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傅敬言正在与蔡晏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