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眠敏锐地察觉出空气中的血味在变浓,把塔慕斯的身体调转过来,这才看见对方嘴角的血,蹙眉掰开他的口腔。
塔慕斯洁白的牙齿被血水染得通红,舌头被咬出一个很深的牙印。
“对自己也是狠。”
厄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将触手尖尖塞进他嘴里,“咬。”
黏稠的血灌满口腔,不过片刻,塔慕斯身体里那股燥热的劲儿就没了,酡红的面色恢复正常,双手捧起受伤的触手,在咬痕处轻轻落下一吻:“谢谢。”
得到亲亲的触手尖尖兴奋地蜷缩起来,缩成一颗粉色的小球球,开心地在塔慕斯掌心里滚来滚去。
沉默稍许,厄眠说:“某些手段用一次就够了。”
塔慕斯双手捧着缩成小球球的触手尖尖,无辜而茫然地注视他,漂亮的海蓝色眼睛眨啊眨的,眼尾还有残留的水光,如一只毫无攻击力的纯良小猫咪。
厄眠眼底的情绪冷下去,淡漠地移开视线。
在萨尔之都,塔慕斯就如现在这般乖顺得很。可一离开萨尔之都,塔慕斯就立即撕开伪装暴露本性,故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用恶毒尖锐的言语刺激他,恶劣地欣赏他为维持理性而濒临崩溃的癫狂模样。
对塔慕斯这黑心货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烤鸭屁屁的患难见真情或者良心发现。即使难得乖顺了那么两次,也是因为塔慕斯在虫族之外的地方能依靠的只有他。
最后一次。
这是他给塔慕斯的最后一次机会,回去后如果塔慕斯依然拒绝触碰,他不介意用一些阴暗残忍的手段强制塔慕斯臣服。
空间撕裂,厄眠带着塔慕斯迈入空间裂缝。
入目是一座规模可观的城镇,路上却没什么人,肉块与骨头凌乱地散落在地面,每栋建筑都紧闭着门。
水嫩嫩的粉色触手变成上百根布满尖刺的黑色荆棘,荆棘将前方的金属门撕扯粉碎。
厄眠迈入偌大的院落中,身下的荆棘快速延伸出去,蕴含着浓郁毒素的尖刺残忍地刺穿灵魔的身体,令所有灵魔陷入虚弱的昏迷状态。
塔慕斯终于在数十根荆棘中瞥见了小豆芽,它与那些尖锐的荆棘条外观很像,不过直径比荆棘条要大一些。小豆芽表层的黑色尖刺要比荆棘条上的刺刺更短一些,尖刺短而尖锐,带着能将身体扎得血肉模糊的危险。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小,但塔慕斯绝不会承认它是大豆芽。
“衣服脱了。”
厄眠看向塔慕斯。
塔慕斯脱掉上衣,露出贯穿了半个胸膛的诡异黑色纹路,双手搭在裤腰,朝厄眠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不用。”
恍惚间,厄眠有种面前的雌虫是他家那个乖巧小蛋糕的错觉,因为只有那个18岁的蛋糕会对他百依百顺,做任何事都听话懂事地询问意见。
厄眠将手掌放到塔慕斯心口,唤醒封印许久的寄生灵魔,为防止灵魔操控塔慕斯的身体自残,提前用柔软的触手固定住了塔慕斯的四肢,连口腔都被数十根触须撑开,防止牙齿咬伤舌头。
【深渊……您终于回来了,您终于想起我们……】口腔被固定着,灵魔的声音很含糊,话到一半猛然顿住,声音变得尖锐,连带着塔慕斯的面容都染上了几分狰狞,【它们是我的亲眷!您居然要为一个连恶灵都不如的低等生物用我亲眷的性命威胁我!】
厄眠懒得跟它对话,用尖锐的荆棘残暴地绞断所有灵魔的四肢,而后死死缠绕住头颅,只需一个意念就能将这十几颗头颅勒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