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燕点点头:“是,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相信邢莫江的话,或者说,你们应该对他有所防备,否则……”
说到此处,邢燕的眉头紧皱起来,“他可能会出手妨碍你们。”
“怎么会?”
应夏佯装不可置信,“明明代理宗主他看上去很为宗主着急的样子,甚至对于我们的帮助喜不自胜!”
邢燕颇为无语地道:“究竟你是小孩,还是我是小孩?邢莫江身为代理宗主,又不傻,怎会直接暴露自己。”
应夏没忍住笑了出来,鹿眸弯弯盈着点点笑意星子,衬得那面容更韶艳昳丽。
邢燕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皱着一张小脸道:“你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感觉智商有什么问题……”
“没礼貌。”
应夏伸手弹了一下邢燕白洁的额头,“先炸炸你罢了,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至少邢莫江面上做得滴水不漏,那你是怎么怀疑他有问题的?有何证据?”
邢燕也不管额头上的红痕,反正不疼,继续道:“他虽面上说得好听继续寻找我师父,但是实际上除了一开始找过,后来便以不能耽误弟子们修炼为由没有再寻过师父。”
她的语气很是忿忿不平,“一个多月下来,宗门内的大家似乎都开始慢慢接受没有师父的日子,邢莫江这个代理宗主的位子越坐越稳,恐怕再过段时间,他就要成为真正的北天剑宗宗主了!”
应夏眨了下眼睛,说:“或许他对宗主之位有所觊觎。”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觉得,邢莫江他可能对宗主之位有所觊觎罢了,所以便趁此次机会想要取代师父。”
说到此处,邢燕浑身颤抖起来,她激动地说道:“但是那天我去找他的时候,察觉到了他的房间里有一丝魔气!”
一个月前。
邢燕听闻代理宗主发话不再寻找师父,也严禁众弟子为寻找宗主耽误修炼,说是如果宗主还在也不希望他们这么做,而且宗主的命牌还在,他一定还活着,也一定会想办法回来。
“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等着宗主回来,你知道了吗?”
劝邢燕的是一位温柔的师姐,她说,“燕燕,你是宗主唯一的徒弟,你应该相信宗主。而且我想宗主他也不希望你因此耽误修行,燕燕若觉得孤单,便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如何?”
邢燕红着眼睛只是摇头:“师姐,可是……是,确实不该耽误你们修行,但是、但是他是我的师父啊!我怎么能安心?师父的命牌还在,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说明、说明师父他或许是被困住了,我们、我得去救他!”
师姐搂住小小执拗的邢燕,柔声说道:“燕燕听话,你才筑基期怎么去救宗主?”
她慢慢顺着邢燕的颈背安抚着,继续劝,“宗主已入化神期,定能无恙归来,你要在这里等他回来,知道吗?宗主知道了,也不会让你为他而赴险的。”
邢燕咬着下唇,原本清亮的眸子被泪水遮半,她从师姐的手臂下钻出来,坚持道:“我去求邢莫江师叔,让他将寻人的法器借我,就算他不想让你们找,那我也要继续找!”
说完用力抹了下双眼,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邢燕刻意不去听身后师姐的呼喊,她现在满心都是那个面冷却会温柔摸她脑袋的师父。
她凭着一股勇气冲到了邢莫江的房间,可是当邢燕一推开房门,看见的却是邢莫江站在阴影中,快速将什么东西收入袖中的场景。
在那一瞬间,邢燕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汹涌杀意,让她小脸煞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快,那杀意褪去,邢莫江看了她腰上那块令牌,然后笑着问她怎么来了。
邢燕身上有邢莫启给的身份令牌,剑宗所有的地方都对她开放,而且也不会有人会在意一个孩子,那最高权限的令牌便一直挂在她身上,直到……
“师叔!我想去找师父,您把寻人的法器借给我,我继续去找师父好不好?”
邢燕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她踉跄地跑向前抱住邢莫江的腿,哭着哀求。
邢莫江怜惜地摸摸她的头顶,邢燕瑟缩了一下。
“你该知道我传下去命令吧?你还小,师弟他也不希望你为他耽误修行,而且师弟的命牌无虞,他一定会回来的。”
邢燕摇头说:“师叔,我不会耽误修炼的,您将法器借我,我可以……”
“不行。”
邢莫江冷了一瞬神情,见吓到邢燕后又恢复如常,道,“邢燕,我这也是为你好,法器驱动是需要耗费灵力的,你才多大?这些天来多少弟子空耗灵力去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如今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邢莫江严肃道:“我现在身为北天剑宗的代理宗主,不能让弟子们都耗在此处。既然师弟的命牌还在,该做的已经都做了,那现在就只能等。当然,我也会继续找的。”
他蹲下身,摸摸邢燕的头:“你还小,或许还不懂。就算师弟没回来,北天剑宗也不能因他而荒废修剑,你忘了剑宗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了?”
邢燕松开手,后退几步嘟起嘴,像是固执极了,说:“师叔你是大坏蛋!居然不想救师父!那我就自己去找!”
话音刚落便哭着跑走了。
“就是那个时候,你感觉到了魔气?”
应期怀疑道,“你见过魔气?怎么就确定那是魔气?”
邢燕抿了抿唇,说:“师父带我杀过魔兽,我当然分辨得出。当时我一进门,就看到他将什么东西藏入袖中,太快了我没看清,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敢肯定那是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