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像是察觉不到坎特斯恶劣的态度,他满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这不是来替雄子您解围嘛~”
坎特斯冷嗤一声:“多管闲事。”
雪莱看见面前已经空了大半的酒,心中暗道一句坎特斯的心情一定格外糟糕,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替坎特斯倒了一杯酒。
坎特斯瞥了他一眼,他不知道雪莱肚子里买的什么是药,他也不关心。
雪莱将酒杯朝他的方向推了推,但这一次坎特斯并没有接过他的酒。雪莱见状目光微凝,能让坎特斯坐在这里喝闷酒,这事应该和那名叫做兰瑟的亚雌脱不了干系,他大概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自家雌父喋喋不休的嘱咐,借着余光雪莱朝布雷蒙德大公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他在大公的身边看见了自己那位雌父,两只眼里写满了对金钱和权势的渴望。
雪莱踢了踢脚,咽下一大口酒,他漫不经心地想,自家雌父的算盘只能落空了,坎特斯这块骨头太硬他可啃不下来。
看着自顾自喝酒像是要把自己喝死过去的坎特斯,雪莱绕着头发的手一顿,掏出了解酒药放在桌上,无声垂下了眼睫,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
坎特斯带着满身酒气坐上了车,他喝了太多酒,就算吃了解酒药效果也大打折扣,混沌的大脑下意识报出香园的地址。
戴维看了眼身侧的布雷蒙德大公,不敢吱声。
布雷蒙德大公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崽子拍醒:“去什么香园,回老宅!”
“不!去香园,我要去香园,香园!”
未被满足要求的坎特斯闹起了脾气,他力气本来就大,喝了酒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想到医生的嘱咐,布雷蒙德大公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他狠狠骂了一句让司机调转了方向。他倒要看看这兰瑟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他的雄子迷成这种鬼样子。
听见车是开往香园的,大发脾气的坎特斯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变脸速度简直惊呆了布雷蒙德大公,心情越发糟糕。
醉得稀里糊涂的坎特斯被搀扶进了香园,看着门前的密码锁,布雷蒙德大公眉头一皱,戴维见状赶紧解释道:“大公,只有雄子才能开门,我们无权进入……”
闻言,布雷蒙德大公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他抓起坎特斯的手指往门锁上一按。
“叮——指纹正确,欢迎回家。”
布雷蒙德大公目光冷凝,周身的气势凛冽,显然是山雨欲来,然而接下来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大跌眼境。
“坎特斯,你回来了?”
悬关暗淡的灯光映出了跪守在门口的兰瑟,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脸色惨白,嘴唇都泛着青,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他本就白皙的肌肤上显得那些痕迹越发恐怖骇人,他跪坐在低声朝着施暴者露出讨好的笑脸,他看起来就像是脑子坏掉了。
布雷蒙德大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准备好的斥责忽然消失不见,他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他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上年纪了。
“啊,雄子!”
身后传来惊呼声,布雷蒙德大公睁开眼,他感到右肩膀忽然被一撞,刚刚还酒醉需要搀扶的坎特斯忽然“清醒”
了过来,仗着自己的大块头直接把他挤出了门。
“砰——”
香园的门就这样在布雷蒙德大公面前关上了。
“呵——”
被戴维慌张扶起来的布雷蒙德大公看着紧闭的房门气极反笑:“真是出息了啊!给我把门砸开!”
“大公,这门砸不开……”
看着气得都失去了风度的大公,戴维那是胆战心惊,他硬着头皮解释,他亲手替坎特斯置办了香园,这扇门是特意定制,用的是造机甲的硬材料,哪怕是用电锯都劈不开,他们赤手空拳想要砸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门外布雷蒙德大公有多么气急败坏暂且不提,门内,骤然“清醒”
的坎特斯像是忽然被按下关机键,直挺挺倒下,不偏不倚地将兰瑟压在了身下。
兰瑟闻到了酒味,暖烘烘的怀抱沉甸甸地压下,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却压实了他不安焦虑的心。门外不停响起砸门的声音,他抱紧了坎特斯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窝进了坎特斯的肩头,深深嗅闻,他猛地睁开了眼。
一缕极其浅淡的香水味。
和布莱恩身上那股甜腻恶心的味道不同,清冽的带着雪松的气味,兰瑟目眦欲裂,满是血丝的眼中好似浸开血色,他神经质地抓上了自己的脸。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了嗬嗬的喘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扯出来了血,两声神经质般的笑声后忽然变得死寂,徒留下浓浓不安。
第三版结局(偏be)
今天的宴席是特地为了给布莱恩赔罪设的,但坎特斯没有想到兰瑟竟然在布莱恩的食物中下了毒。
当布莱恩口吐鲜血倒在桌上时,席面上爆发出一阵尖叫,意识到饭菜有毒的贵族雄虫们毫无形象抠挖咽喉,干呕声阵阵,极其难闻的酸臭蔓延开来。
身侧一直安静跪着的兰瑟忽然站了起来。
场面无比混乱,坎特斯下意识朝兰瑟抓去,口中道:“你做什么去?”
兰瑟躲开了坎特斯的手。
坎特斯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猜测,他脸色难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
望着坎特斯忽然变了神情的脸,兰瑟忽然一笑,他面色极白,偏偏嘴唇艳红,莫名显出森森鬼气,他朝布莱恩的方向指了指,很轻很轻道:“他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