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起身,复并肩而跪,向东上位,“侄女凌芸,侄女婿景明,恭祝大伯父、大伯母,新春大吉。”
叩行一跪一拜礼。
“平日都是臣等对睿郡王行跪拜礼,今日换作家礼,反倒是不习惯了。”
未待凌芸与景明叩后直起身,便听阮戎韶开起玩笑:“好好好,你们都好,来,你俩快起来吧。”
稳坐京兆尹之位,掌管京畿四厅二十四州县之地近十年之久,也不见阮戎韶有此兴奋满足,反倒是在年前升任兵部尚书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凌芸与景明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接着对阮戎韶道:“恭贺阮尚书荣升。”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
话音未落,阮戎韶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箭步冲到凌芸与景明跟前,俯身伸手拉她二人起来,“王爷和王妃如何使得,这要是传出去可还了得!”
坐在西位的凊葳忍不住打趣道:“爹,瞧您那小胆儿,今日都是家里人,镇国公东西两府上上下下,哪个不要命的敢瞎嚼这样的舌根,就算是传了出去,怕什么,有你侄女婿给你顶着呢。”
顺着阮戎韶的意思,景明拉着凌芸一同起身,然后笑着接话,“大姐所言极是,我再不济,也是皇子,倒不知哪个敢不知好歹地欺负到我的头上。”
“二姐夫这话说得有趣,旁人是不敢欺负你,那你可敢欺负我们了。”
闻声,阮戎韶即刻横了凊荼一眼,“大过年的,你给我闭嘴。”
与此同时,凊茂出言斥道:“凊荼,你瞎说什么呢?”
景明不以为意,笑脸相迎,“大伯、凊茂,你们不用拦着,我倒是想听听四弟,有什么真心话要跟我说。”
凊荼一向不惧景明,“我这话不是对姐夫说的,我是想问二姐,莲心姐姐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
未待凊荼再开口,凌芸抢先说道:“只可惜眼下她有孕在身,不方便走动。”
凌芸说话期间,凊葳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羲氏。想她此前为莲心的事跟凌芸怄气,决绝狠厉的话语犹在耳侧,可看瞧她此刻面色如常,反倒要凊葳觉得不安。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二姐的性子何以变得如此和顺,连沙子都往自己眼睛里扬了?”
一听凊荼这话,凌芸反倒笑了,“你莲心姐姐本就是你姐夫的妾室,为他生儿育女也是顺其自然,总之,这夫妻之间的事呢,并非我一言半语就能给你解释清楚的,待他日你成了亲,自然就能体会了。”
话音未落,倏地听到羲氏嗤笑一声,只见她转头看向奇氏,随口问道:“大嫂,凊茂、凊荼都到了议婚的年纪了,不知你和大哥可有相中哪家姑娘啊?”
乍听羲氏问起自己的婚事,凊茂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大脑嗡的一声,霎时一片空白,恍惚只看一个娇俏可人的影子浮现在眼前,继而毫无意识地向后踉跄半步,险些踩到凊荼的脚。
“哥,你干什么?”
伴着凊荼这一声低呼,凊茂从幻念中挣脱出来,却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奇氏一时被羲氏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问住了,一脸茫然地看向阮戎韶,尴尬道:“这个。。。。。。老爷和我说了,但还没具体找人相看呢。”
“是,还没物色呢。”
阮戎韶也是满头雾水,对羲氏强露笑脸,“弟妹有心,有劳记挂了。”
瞧这气氛不对,凊葳急忙起身,迎上阮戎韶,“爹,您快上座,该女儿拜年了。”
说着转头给景明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