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腾地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凌芸也坐起身,凑近景明,闻到他身上仍有酒气,伸手胡乱又恰巧地摸到了景明的脸,用力捏了两下,“你是不是还没醒酒?怎么顺嘴说胡话?”
景明拉下凌芸的手,低下头,试图想要和她对视,“看清了吗,我清醒得很,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凌芸下意识向后躲避,抽回手,“空口无凭,反正,我不信。”
“你等着!”
景明一把掀开被子,大步流星地朝书房走去。
待凌芸缓过神来,景明已掀了帷帐进来,踢掉鞋,拿了一个纸条递到凌芸眼前,理直气壮道:“这就是证据,我可还按了手印的!”
凌芸接过纸条,瞧着密密麻麻的一片黑,愣住了。
不是,这傻子不会真当真了吧?
凌芸蹦下床,点了一盏灯,细细看去。
“风雷阵阵,秋雨为凭,景明此生只执凌芸一人之手,愿与之偕老白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蓦然,仰头看到一个俊朗的男子,毫不迟疑地指天起誓,凌芸目光涣散,脸色变得不红不白,手心渐渐生了汗,惹得她不禁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笔笺。
前车之鉴恍如昨日,历历在目的警醒,告诫她,这样是不对的。
萧旻岐也曾对自己许下诺言,说着执手不离,可结果呢?
自己那时真是够傻,够蠢,够天真,真恨自己就那么轻信了他。
最初,选择嫁给景明只为了与过去彻底撇清关系,只不想自己再为自家人左右摆布。
不甘、悸动、怜悯、难舍。。。。。。
可到底,这是我自己要的吗?
细想来,不论我嫁给谁,都会有那么几分阮家的缘故。
因为阮家,我很快逃离了萧旻岐,也因为阮家,我才得以被烨帝选中指婚于景明。
是与不是,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管日后是福是祸,此生注定要与景明荣辱与共。
路都是自己走的,就别妄想吃什么后悔药。
后悔,只会让自己重蹈覆辙,陷入绝地。
也许,彼此敞开心扉,坦坦荡荡的爱他,让他真正的爱上我,才是不负自己。
凌芸猛地转身抱住景明,哽咽着说:“都下了一夜的雨了,连月亮都没有,哪里来的烈日啊?”
“那我再拿这雷声起誓,此生若负了你,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话音未落,景明只觉得眼前一黑,热气袭来,迟疑了半刻,才反应过来,顺势环上凌芸的腰,深深地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