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没有说话,他们这一片小天地在寸闻封的话后沉默下来。
张张听完,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着桌面,寸闻封继续说道。
“选文选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的确是件大事,需要慎重,我并不认为理科将来一定比文科好,每一个事物的存在就必定有他存在的价值,否则那便是无意义的,学校不会培养没有意义的学生。”
“选文选理要看自己适合什么,自己喜欢什么,归根到底还是要看自己,我们秉持着谨慎的态度仔细思考后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那个选项,然后坚持下去,那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们不需要去抗争些什么,那样没有必要,我们只需要真正想清楚自己想做的就好,然后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可以,这就够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不是头脑一热地去做,必须深思熟虑过后,不要逞一时之勇,因为那没有意义。”
寸闻封说这些话不徐不急,只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却让几个人都宁静下来,好好想了想自己内心的选择。
话毕,几人都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上课铃响起,虽然下节课是两周才有一次的美术课,课堂氛围并不严肃,但也不能随便乱跑,几人只好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尉然在坐回去后,根本没有听美术老师在台上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表情淡然的寸闻封。
寸闻封活得很明白。
尉然越和寸闻封相处,就越是现寸闻封这个人其实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温文尔雅,寸闻封的骨子里还是很强硬的,他有着自己的坚持。
但尉然却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真正看懂寸闻封,虽然每天都和寸闻封在一起,但他有时候真的不清楚寸闻封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像上辈子一样,明明一开始他们是那样投缘,他当时觉得自己的师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到后来,师父走了之后,他和师兄竟然再也没有同处于一片屋檐之下了。
可上辈子他们是怎么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的呢?
“在想什么?”
寸闻封目睹了尉然的表情从深思到落寞,好像对方心里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他总觉得尉然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可他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没,就觉得你还挺会开解人,你看张张。”
寸闻封望向张张的方向,对方正歪着脖子看向他们的方向,在一众后脑勺中非常显眼。
尉然压下过去的记忆,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反正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于是又变成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张张在上课没一会儿就转过来看你了,那眼神,完全把你当成他的神了。”
寸闻封也笑道,“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罢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
“寸闻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