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吗?我喜欢一个人是有病吗?”
盛迟年也忍不住开始问自已。
“难道不是吗?男人喜欢男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不是有病是什么?”
盛明初质问道。
“哈……”
盛迟年笑了,他的视线一点一点看向盛明初,“喜欢就必须要分性别吗?爱就必须要分男女吗?”
“盛迟年!”
啪!
一个巴掌打在了盛迟年的脸上,他的头被打偏过去,力度大的让他半张脸都发麻,随着这声巴掌而来的,还有母亲生气到面色铁青的面孔:“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这么多年在我的教育下,你应该变得规矩优秀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变成一个三观不正确的人,这和傻子疯子有什么区别?”
因为是最亲的人,有着独特的血缘关系,所以讲起话来,也是如此的难听和伤人。
“您说的对,我和疯子傻子没有区别,我三观不对,没有长成您希望的样子,对不起。”
盛迟年语气发凉,深吸一口气,已经红肿的左半边脸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表情,甚至是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
“所以你是默认了?”
盛明初眼睛发红。
“是。我在您心里一直不都这样吗?您从来就没有真正满意过我,不是吗?”
“你说什么?”
“从小到大,您对我的衣食住行精细到事事过问,事事过手,学习上您做到了无孔不入,做人上,您也做到了面面俱到,但感情上呢?您事事缺席,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讲,我在您心里到底是儿子还是炫耀的工具?”
一段话,让盛明初短暂的失了言,随后她的语气开始哽咽:“但我给了你富裕的生活啊。”
“可我不想要这些!我宁愿我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我也宁愿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如果不能感受到家人的爱,那其他的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盛迟年嘶吼道,他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扣,手指因为用力掐着手心,关节变得十分苍白。
“你这些话,对得起我吗?”
盛明初好像是无法反驳了,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盛迟年嵌入掌心的指甲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对不起。那我还能怎么办?”
亲情之间插过来的利刃是这么的尖锐,单单是语言的利刃上便将彼此捅了个对穿。
盛明初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下根本不能在交流下去了,他们两个人都失控了:“现在我们不适合在讲话了,冷静一下吧,一切等你高考结束再说。”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盛迟年一人,门关闭的那一刻,盛迟年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他跌坐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步入正轨了,可轨道却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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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雾白从盛迟年家的楼道里离开并没有走,他在他家附近的楼下找了一个咖啡厅坐着。
桌子上除了一杯拿铁外,还有一部手机,周围有悉悉索索讲话的声音,还有情侣相互依偎着耳语,这一块靠窗的位置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在等盛迟年的电话或者是消息,什么都可以,但迟迟没有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