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九爷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从小到大所有的事,他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接受或习惯。
接受悲惨的命运,习惯不公平的对待,到最后丧失爱的能力。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说总会写吧。”
段小米神色赤裸裸的不爽,轮椅向前一滑,霍然出手,蹭的一下揪住了洛凡的衣领。
“我哥,确实不对,但他的爱不廉价,他为了你下跪的事都能做出来!”
“你!却只想心安得接纳他的好。”
“如果你不爱他,请离开他。”
“爱,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事!”
洛凡被勒的呼吸不上来,紧接着听到一声开门声,段小米立马松了手,生气的瞪了眼洛凡,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九爷,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外。
那一刻,他墨色的瞳孔,似乎变得愈发的幽静。
洛凡看不懂那深潭下一晃而过的悲伤,却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他。
半晌他便缩着身子重新躺回了被子里,把头埋了进去。
眼泪哗啦啦地止不住地外流,弄湿了手背,弄湿了被子,弄湿了床单。
忽然……
被子,被九爷毫无征兆的掀开了。
失了重量的身子下意识的卷曲在一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同暴风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吞噬着洛凡。
身体的记忆是最清晰的,洛凡几乎是抓狂地撩起被子再一次盖在了头上。
此时此刻,九爷明白了一个件事。
眼前的人爱不爱他不知道,怕是真的。
隔着被子都能看到他在颤抖,九爷的手掌只是轻轻地碰了下,洛凡当即像是触电似的,裹着被子往床头撞。
“……”
九爷愣了愣神,半天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洛凡也不想这样,可他真的是太疼了,他刚退烧不久,如果这会再发生昨晚的事,他会被要了命。
“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
“……”
良久,九爷低头捡起方才被碰到地上的本子和笔放在一旁。
“所以小米让问你的时候,你才什么也没写。”
“不过,不要紧。”
九爷不禁笑了下,声音听着凄凄凉凉的,“总有一天,我不单单会让你爱上我,还会让你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我。”
“洛凡,昨晚的事我一点也不后悔。”
“所以你就死了那条甩开我的心吧,就算你现在气到不想见我,我也坐在这里,等着你自己出来。”
“……”
九爷提起椅子搬到洛凡旁边,稳稳的坐下,那目光是寸步不离。
———
“啥?”
“还盯着呢?”
“哦呦,这孩子是不是傻,我和你爸费劲心思,演了一出戏,把我必胜所学,所用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