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却微微摇头。
“他来便让他来好了。”
说着,他自顾自坐了下来,往墙缝胡泥。
“你就这么不怕死吗?而且你身手如此之好,如果去给那些地主老爷当个护卫,怎么也不至于流落到当流民的地步啊!”
林寒胡泥的手停了下来,笑嘻嘻地看向这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
“陈林义。”
“陈兄,我先多谢你了。这年头,像你这样善良之人,可不多了。”
陈林义苦笑着摇了摇头。
“善良有什么用?恐怕我们这一家三人,在那个活阎王的压榨下,也活不了几天了……”
闻言,陈林义身旁那个一脸酱油色的小兄弟和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苦涩。
林寒叹息一声,道:“陈兄,这二位便是你家人吗?”
陈林义指了指那个脸色呈酱油色的小兄弟道:“他是我弟弟,天生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这是我老娘……”
林寒冲两人点头微微致意后,便又陈林义聊了起来。
就目前来说,眼前这个陈林义倒是个不错人选,他也没想到混进来招工的目标这么快就找到了。
但是,该摸的底还是得摸,该考验的自然还得考验。
在摸了片刻底后,他对这个陈林义倒也有了些了解。
这个陈林义已经二十三岁了,曾经也成过亲,但是妻子死于一场战后的瘟疫,唯一一个孩子,也在两岁那年被活活饿死了,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和老娘四处逃荒。
最终,逃到了这处相对安定一些的林安县,才勉强安定下来。
可万没想到,虽是逃出了战乱之地,可却同样进入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
不过,在跟陈林义聊天的期间,林寒倒是感觉到一些异样。
这异样倒不是来自陈林义,而是来自身旁不远处的一个人。
他发现,那小乞丐一样的家伙时不时用眼睛在瞅自己,在自己目光望去时,他又第一时间收起了眼神低下了头。
心中虽有诧异,但林寒并没有多想。
对他来说,眼下摸陈林义的底更重要一些。
通过聊天所来的感觉,这个陈林义倒确实算是个可靠的老实人,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就把他给招入麾下。
但具体还要看看他的其他表现。
“林兄,难道你真的不怕那个钱老大吗?那帮人可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啊!”
陈林义有些不解地看向林寒。
林寒微微一笑,道:“人太多我自然是打不过的。但是如果来的人就十几二十个,问题应该不大。”
陈林义先是一惊,他没想到林寒这么能打,可随即又惨笑道。
“那你还是赶紧跑吧,那个钱老大手底下起码有四五十号人,就算不全带来,起码也会带来一大半,到时你怎么办?”
“嘿嘿,擒贼先擒王,人太多了,我先抓了那个什么钱老大,不就万事大吉了吗?说不定,我还能逼他放你们逃离这里呢。”
一听此话,陈林义心头猛的一惊,有些愣愣的盯着林寒。
几乎与此同时,整个庙里的人,全都将目光盯到了林寒身上。
“林……林兄,你……此话当真?”
林寒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刚才这话还真是戏言。
对于那个什么钱老大,这家伙真要来了,他自然不可能动手干仗。
因为一个腰牌的事就能搞定,干嘛要干仗?
像钱老大这种地头蛇,岂会不认识县尉大人的令牌?
那令牌是出县衙的时候,管乘风便提前给自己的,说方便自己在县城内行事。
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到时让所谓的钱老大看令牌,也得偷偷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