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情绪,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喜怒。
“是吗?你的意思是,除了安排我和晨风见一面,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晨风都没有告诉过你。一直以来,你都是靠着我单方面的叙述,以及晨风的只言片语来推断我们的‘交往’进程?”
一听这话,晨曦脑子里立马响起警铃声。
可是之前为了避免晨风东窗事发牵扯到自己,她一直在江舟面前营造自己没有介入这件事的印象。
如今江舟问起,她只能答是。
“是啊,怎么了?”
江舟抬眸,直视晨曦,仿佛要洞穿她的灵魂。
“那我怎么能直接扫身份证进入云京大学,而不是出示预约码?据我所知,云京大学的亲友来访,只能是在校学生拿着亲友的身份证和院系申请,通过后亲友才能直接扫身份证进入,否则只能预约参观,而预约参观一个身份证一年只能预约成功一次。
“晨风都拿着我的身份证去申请亲友来访了,他能不知道我是男的吗?给他提供我身份证的你,难道还能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竹帘围起来的这一小片天地,瞬间安静了。
晨曦呆若木鸡地看着江舟,嘴唇嗫嚅了许久也没能吐出一句话来。
当初她是打算给江舟搞一个预约参观的名额,可是开学后云京大学放出的数量实在太少,她压根抢不到。
为了不错过“□□”
的大好机会,她干脆偷了个懒,让晨风直接举着江舟的身份证申请亲友来访,省事又便利。并且她有信心,江舟一辈子不会察觉到其中的蹊跷。
这自信完全来自于灯下黑原则。
就像江舟是锦城人,长这么大从没进过杜甫草堂,在云京读书四年工作两年,他也没想过要去参观大名鼎鼎的云京大学。
按江舟自己说过的话,在云京读个大学还不够,还要跑去其他大学参观,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跑跑博物馆,看看文物提升一下审美。
缺乏主观能动性的前提下,有人代劳就不会去深究程序,这是人的通病。
谁知道江舟不但深究了,还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晨曦张了张嘴,又闭上,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任何能开脱自己的借口。
许久之后,她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小舟,我确实一直都在暗中帮助小风,可我也是别无选择。”
晨曦垂着脑袋,一双绣眉微蹙,满面愁苦。
“从校庆回来后,小风就像变了个人。他不再厌学,积极审视自己和周围人的关系,经常询问我关于人际关系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也是从那时起才知道他在学校的具体情况。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大学校园的氛围吸引了他,让他产生了向往之情,因此有了改变的动力。
“直到他中考后和我说想追求你,向我打探你的情况。”
晨曦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一会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