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眼力好,识人最清,您见过耿世清了,认为他是良配吗。”
霍聿深有条不紊,又云淡风轻。
偏偏化作一把刀,插在霍夫人的心窝。
“霍家不计较温衡波的流言骂名,这些年对温妧视如己出,做主她的婚事是应当的。如果对象是耿家的残疾,上流圈会怎样评价霍家,霍家的亲生女儿会嫁瘸子吗。”
霍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她直勾勾盯着霍聿深,霍聿深也盯着她。
好半晌,霍夫人无动于衷,“你不是回公司开会吗?别耽误你的时间,司机送妧儿。”
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
温妧必须在老宅多留半小时,招待好耿家,圆一圆尴尬的场面。
“你上车。”
温妧望着他。
霍聿深握住车门扶手,手背青筋暴涨,起初只是一缕,两缕,在和霍夫人无声的对峙中,他指骨开始泛白,发青。
霍淮康夫妇是绝对的权威。
即使在权贵阶层,最活跃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霍聿深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生活,可涉及霍家的利益,声誉,前途,他是服从的。
二十九年融入骨血的子弟观念。
不止他,享受了家族荣耀辉煌的二代,皆是如此。
“你今天不对劲。”
霍夫人眼底风起云涌,“你和耿世清有仇,和耿家结过梁子?”
“没仇,也没结梁子。”
霍聿深冷声冷气,“单纯觉得温妧嫁耿世清,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