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匠正在给宝姐儿磨笔杆,瞧见她来,道:“安哥儿不在。”
“多谢叔,我先把长生留在这里,等会儿来接它。”
程木匠点头,算是应下。
齐穗安置好长生,小跑着去赌坊找程安,果然在赌坊附近的茶摊看见他。
“来碗茶。”
她在程安对面坐下。
程安把桌上的小吃推到她那处,“他这几日比往常来得晚些,每次来赌坊都带有醉意,因此输得极多,但无一日缺席。”
齐穗接过茶,吹着热气,“齐府的人都没来寻他?”
“没有,往日里倒见着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厮,这几天倒是没看见。”
她在脑海里仔细搜寻原主残留的记忆,有关齐程的少之又少,不过的确记得有张模糊的脸,或许就是他的小厮。
齐穗想得太久,回神时发现程安的眼里全是探究,突然想起当初将此事拜托给他,他竟然没问一个字,现在或许是心里也有疑惑。
她开口解释:“齐程是我堂兄,不过我早就自立门户,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恩怨分明,他们如何待我的,我便怎样回报。”
程安道:“他们对你不好。”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齐穗仔细想想,其实不是对她不好,而是对原主不好,她总得为原主讨个公道。
“他们对大房的女儿不好。”
程安移开眼睛,道:“宝姐儿总是念叨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够仗义,日后请你喝喜酒。”
她将茶碗与他的一碰,“现在先欠着。”
程安难得一笑,随后喝完碗里的茶。
齐程这次从赌坊里出来时,一脸的春风得意,看来近日手气极好,他还随手扔给门外小厮几两碎银,“爷请你们喝酒!”
齐穗认得那几个小厮,就是上次将齐程赶出去的人,还打了他一顿。
她心道,没想到齐程的肚量还挺大。
身后跟着几个赌徒,见齐程竟能翻盘赢回这么多,凑过来求教:“这位爷,不知您是怎么赢的?传授一二,好叫我们有朝一日请你吃酒。”
他睨了一眼,随口敷衍:“运气的事,如何知晓?”
这几人不肯作罢,齐程摆脱不了,不耐烦道:“你们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寺庙里供香火,求神佛庇佑,扯着我做甚!”
说完便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