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酒壶被灵力带动,骨碌碌的打滚,孔衔枝的心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了?”
红娘将蛇头探出窗外,朝下瞧,“你干什么?想逃单?”
孔衔枝叹了口气,心道一声无缘后,一挥手中折扇,那地上的酒壶如利剑般朝着那硕大的蛇头袭去。红娘躲闪不及,被那酒壶砸了满头。
“哎呦!”
在大蟒晕乎乎地打转时,孔衔枝一跃回到屋内,坐在窗沿上眺望那人离去的方向,“你的房间外面,不是一块小花园吗?怎么会成了街道。”
“我早就搬了房间。”
红娘化作人形,揉了揉被打红的额头,满是怨念地看着孔衔枝,“你多年没回天禧城,不知道这件事。”
孔衔枝手中羽扇半遮住面容,心说也是,他方才直接跟着红娘来的这里,倒是没有察觉到房间的变化。
“你刚刚到底看见什么了?”
红娘见他神色不对,问道。
“没什么。”
孔衔枝摇头轻笑,“只是酒壶掉了下去。”
顺便掉出个清冷如月的大美人。
—
银白皂靴踩在烂泥地上,一层浅浅的灵力隔绝掉皂靴与泥地的接触,让那脏污的泥水半点沾染不到。
随着那脚步声接近,泥潭中钻出了一只小妖,看跟脚,似乎是只蟾蜍。
“大、大人,这是您要找的妖吗?”
这蟾蜍倒是有些道行,已然是能化形的百年妖怪。
玉兰衡在那蟾蜍探出脑袋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转过去。”
“啊?”
这蟾蜍精看上去并不聪明。
“我说,转过去。”
玉兰衡眉头蹙起,语气不耐,“丑。”
蟾蜍精差点没哭出声来,咬着嘴里过长的舌头,委委屈屈的在泥潭里转了个身。
他在他们蟾蜍一族里,也算是翩翩公子了!不知道多少女妖想嫁给他呢!
“大人,我转过去了。”
玉兰衡睁眼一看,这蟾蜍精倒是伶俐,他不光转过身去,还将整个人都埋进了泥潭里,只留下一个脑袋,和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以及那双手间颤抖的白色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