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了伺候的下人,孔衔枝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统统和白清说明,并着重点明了一点。
“当、当真?”
白清双眼放光,看向罪妖录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炽热,让罪妖录浑身不自在,直接躲进了驺吾的毛毛里。
“当真。”
孔衔枝含笑道:“多亏了兰衡,为我续了五年寿命。”
他冲着玉兰衡眨眼,“若是我一个人,如何能杀了这凶兽饕餮。”
“原来是个短命鬼。”
玉兰衡阴阳怪气,“让你父亲回来解开这红绳,那杀了饕餮的五年寿命,就当是报酬了。”
这红绳算起来到底是安明搞出来的事情,玉兰衡也不是迁怒的人,不会将事情怪在孔衔枝身上。
这样想着,他冷飕飕地斜了安明一眼,将那白兔吓得四脚打颤,呜咽一声躲在了驺吾身后。
“回不来!”
玉兰衡说完,孔衔枝还没应话呢,就被白清拔高的声音抢了话头。
二人齐齐朝白清看去,白清面色凝重,语调扬起,重复道:“你父亲他,回不来了!”
说罢,白清做出一副哀伤的表情来,掩面抽泣道:“我前些日子就失去了你父亲的消息,派出不少人手去找了,都没找到!”
孔衔枝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站起身,上前几步焦急道:“可、可方才您提起父亲,并没有说起这事啊。”
因他走动,玉兰衡身形一歪,手臂也跟着抬起,朝着孔衔枝的方向。
冷眸一扫,从白清身上凌厉扫过,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刚才是不想让你担心,这才没准备告诉你。可此刻,却是不得不说了。”
白清掩面,被玉兰衡视线扫过时整个人僵硬了一瞬,但还是强撑着表演,“总之,你爹是回不来了!雀雀呀,以后可能就是我们孤儿寡父的过日子了呜呜呜。”
此时此刻,万里之外,四处拜访咒术师的苍梧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又细细看手中写着地址的羊皮卷,对着绵延大山叹气。
时间不多了,得快些找到那位咒术师,请他找到下咒之人,只要杀了下咒之人,就能拯救他和清儿的宝贝儿子了。
孔衔枝狐疑地盯着白清半响,不确定道:“爹你哭了半天,怎么没有眼泪。”
他爹每次跟父亲闹矛盾,假哭起来,就是这样光打雷不下雨。
白清哭声一顿,他又不敢用妖力凝聚水珠,这会被发现。索性侧过身去,一狠心掐了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一把,生生挤出两滴小泪珠来。
“呵。”
玉兰衡总算看明白了这一切,冷笑一声,抬手用力一扯,将孔衔枝撤回了座位上,“坐好。”
说罢,他抬眸看先白清,淡淡道:“所以,伯父的意思是这红绳暂时解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