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善满口都是陈相青的气息,带着兵戈杀伐气,带着战乱的铁血与男子气息,随着血一口一口的咽下去,济善觉得这也是很好的味道。
独属于某一个人的味道。
呼吸交错,靠的近了,气息炙热,是黏的,缠的,带着彼此皮肉的柔软和热度。
济善的唇舌几度擦过陈相青的下唇,擦出了湿淋淋的痕迹,把这场吞食吃出了难以言喻的暧昧黏稠意味。
感到舌尖舔过下巴伤口的一剎,陈相青无端感觉脊背如同瞬间通电一般,说不清是寒意还是别的什么。
他僵直了脊背,忍无可忍,用力把她往后一拎:“别吃了!”
济善被他单手拎起,舔了舔嘴上的血,神情好似只被从灶房拎起来的偷腥猫。
陈相青被她咬了一下巴血,她也吃了一嘴血,鼻头上还沾着血迹。
济善一个劲儿舔脸上的血迹,嫩红柔软的舌头灵活的舔过嘴角,又试试探探的去舔鼻头。
陈相青盯着她,大觉奇异。
她的神情简直不像个人,反倒像是某种动物,一只山野的野兽。
怎么会是这么个东西?
“你受伤了,”
济善说:“给我舔舔。”
“你……!”
陈相青嫌恶地一蹙眉,随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罢了。”
他一松手,济善蹭一声蹿向落刀之处,却在手指触碰到刀身的前一刻,眼瞧着陈相青一脚踩上。
“要吃肉,不是非得吃人不可。”
陈相青吃力的站了起来,很快稳住身形,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也是个可怜人,生在临州这般贫瘠丑恶之地。”
“同我一起回府,你到底是救了我,口腹之欲,我还是满足得起。”
济善歪了歪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听得懂么?”
陈相青指了指耳朵,放缓声音,口齿清晰地慢慢道:“跟我回去,我给你吃肉,吃一辈子。”
“在这里杀了我,只能吃一顿。”
济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也对着他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她抬起手,指了指耳朵,声音慢慢地说:“给我吃一条手臂,放你走。”
“狡猾。”
济善嗓音是轻软的,不适合大声:“你们黎州人,骗出去就杀掉。”
陈相青:“如何得知我是黎州人?”
“味道。”
陈相青脸上的表情变了:“你吃过人。”
济善来不及摇头,他脸色骤然沉下去。